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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沉笑道:“你不懂,这叫做化悲愤为力量。”
说完,突然站起身来,走到牢门前,用力拍着刚栏,叫道:“喂!
来个活人来!”
钟沉的声音很快引来了一名狱卒的怒斥:“怎么又是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乱嚷什么,吵死了!”
钟沉向他招了招手,让他走到牢门前。
那狱卒无奈之下,便依他所说,走到他身前:“干什么!”
钟沉从袖中滑下一块银两,然后塞到他手中。
那狱卒看到银两,两眼发光,朝四周看了看,见无人,才将钟沉递来的银两收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问道:“到底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也怕被其他的狱卒发现自己收受贿赂。
钟沉咧嘴一笑,道:“帮我弄两壶酒来,行行好。”
那狱卒眼睛往上翻,摇摇头,思忖道:“这个......”
钟沉知他是嫌银两不够,当下又伸出右手,从右手袖管中滑下一块银两,在塞给那狱卒前,他说道:“两壶酒,一碟花生。”
“成。”
狱卒眼往四周,将他手中的银两暗暗地接过,便转过身子,悠悠地离开了。
大约过了半刻,提着两壶酒,捧着一碟花生走到钟沉的牢房前,叮嘱道:“下不为例。”
钟沉点点头,说道:“谢了啊。”
便走到两间牢房的中界限边上盘腿坐下,将一壶酒通过钢栏的空隙递给许淮生。
钟沉拿着酒壶,兀自饮了一口,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你我都是将死之人,也都是不幸之人,何不珍惜当下仅有的时光,好好享受一番,有什么痛楚与委屈,酒,可以解决。”
说着用目光指了指手中的酒壶,示意许淮生也饮下一口。
许淮生见他极有诚意,也是个潇洒爽快之人,当下接过他递来的酒壶,拔去酒塞,小饮了一口。
烈酒下喉,一阵暖意。
许淮生冷笑一声,说道:“你说的对,今朝有酒今朝醉,何不痛痛快快地过完最后的时光。”
说完一阵猛灌。
钟沉见他饮得那么猛,摇摇头,说道:“痛苦越长,酒也要饮得越慢才是。”
说完,悠悠地饮了一口,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许淮生见他叹息,反而笑了笑,因为灌得太猛,他已经有些醉意,脸颊泛红,望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的王姓重犯,笑道:“你,够有意思,唉,痛苦虽长,却不是一壶小酒能够彻底消除的,我的痛苦,你永远不会体会得到......”
说完,又猛灌了一口。
“其实......”
钟沉方要说话,却听见“砰”
地一声,许淮生已经仰面倒地,醉了过去。
“......”
钟沉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然后看看自己手中的酒,忍俊不禁,兀自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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