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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淮生一怒之下,扑倒他身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又问了一遍:“到底是谁在指使你这么做,告诉我,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胡申道:“许大夫,你就不要再问了,就算本官告诉了你,你也不能挽回什么,不是么?”
说完,拍拍他的肩头,吩咐衙役道:“将他带回天牢。”
两名衙役将许淮生押走之时,他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过胡申,最终带着一丝怨恨,从胡申的视线中消失而去。
许淮生被带走后,胡申的心上的一块石头才落定下来。
他捧着许淮生画押好的认罪状,唤了一名衙役到身边,说道:“多派些人到天牢看守。”
那名衙役领命而去。
后半夜的天牢内无端多出了十几个看守的狱卒。
钟沉见到许淮生被他们带回天牢,又见到天牢的把守比之前森严了许多,心念一转,突然拍着牢房的钢栏嚷叫起来。
被他这么一嚷嚷,天牢之外一下涌进来很多人影,十几名狱卒同时持刀赶来,将牢房团团围住。
钟沉心中冷笑一声,果如他所料,外面又多了一些人把守。
狱卒见他无端嚷叫,朝着他怒斥一声:“嚷什么!”
钟沉披散着头发,压住声音,回了一声:“没什么,没什么,做了个噩梦而已,吓到你们了......”
狱卒们唏嘘一声,觉得他甚是无聊,几个人摆摆手,一哄而散,都到天牢外把守而去。
重新坐回干草堆上的钟沉,神色凝重,目光转到隔壁的许淮生身上,见他默在那里,一动不动。
“喂......”
许淮生第一次听到他主动叫唤自己。
“刚才胡申提审你,都问了你些什么......”
钟沉低声问道。
许淮生转过头来,看着他,并不说话。
“你倒是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冤屈,还是他们对你屈打成招了,我告诉你,对待那些狗官,宁死不屈,方为上策......”
钟沉故意变化了语气,他尽量地伪装自己,不想让许淮生认出他。
许淮生又转过脸去,他摇摇头,叹道:“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谁要死了?”
钟沉心下一思,压住嗓子问道。
许淮生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又不去答他。
钟沉道:“你可莫要说是你要死了?”
说完,故意伸了一个懒臂,仰身躺在干草堆上。
许淮生嘴里发出一丝冷笑,那是一种极带讽刺的嘲笑。
钟沉又坐起身来,心下一思,突然说道:“不瞒你说,我也是要死之人......”
本来沉浸在一阵不甘的许淮生不想和他多说话,听到他说到自己也是将死之人,心中顿时生起一丝同情,这丝同情就像是在同情自己一样。
钟沉道:“你我一样都是将死之人,何不互相说说话,算是交个朋友,到时一起到了黄泉,还可以有伴,也不会寂寞,对吧。”
许淮生见他一边说自己是将死之人,却仍旧是一副兴冲冲地样子,仿佛他很期待自己死了一样,眼中露出一丝疑惑,问道:“你很希望自己死吗?听你语气,可一点也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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