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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家人都把办法想尽了,然而......没能找到可以匹配的......”
她张了张口,好像一条被人移到岸上的鱼一样,充满了无助,“简先生......简先生跟他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我......我想......”
易西辞抿住了唇。
到了现在她基本能懂了,张晴这是想要简方知捐骨髓出来。
她没有作声,因为如果张晴他们已经去简方知公司找过他了,他如果同意,张晴今天不会找到这里来。
简方知不愿意,她又能说什么?
易西辞垂下眼睫,“张老师,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既然来家里找我们了,那就说明其实你们已经先去找过简方知了是吧?他既然不同意,我也不能勉强他。”
想通过她来跟简方知求情,他们想错了。
她非但不会求情,还会觉得相当愤怒和可笑。
当初简方知带着简了了过得那么艰难,那时候他生父在哪里?现在有了事情需要帮忙了,他生父又冒出来了?易西辞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很无理,当年的事情如果不是他生父不承担责任,简方知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他的妈妈甚至不会那么早就死了,丢下一个烂摊子要他一个半大孩子收拾。
想到这里,她眼中对张晴的同情又冷了几分,“张老师,如果你们家庭经济上有困难,我个人还是愿意捐钱出来的。
虽然不多,但是能多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她说着,侧身从旁边的钱包里数了一千块钱出来,放到张晴的手上。
那个女人却没有拿,而是死死地握住了易西辞的手,也不知道她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捏得她手上生疼。
“简太太,话不能这么说。
我知道你们恨老方,但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他才十六岁,今年刚考上重点高中,他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我只是想请简方知去医院看看,能不能匹配,又没有要他做什么。
再说了,骨髓移植对他自己来讲,没什么影响啊,你们连这样的忙都不帮吗?”
易西辞将自己的手用力从张晴手上抽出来,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冷得不近人情,“张老师,简方知不同意,旁人能拿他怎么办?他不想去做检查,不想去捐骨髓,那是他自己的意愿,你们现在是在强迫了吧?”
“可是......那是他弟弟啊,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但那也是他的同胞弟弟......难道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他才那么小啊......”
“我没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啊。”
易西辞把那一千块钱放到张晴面前,“我也捐了款了,虽然不多。
你总不可能因为我捐款捐得少所以觉得我没帮忙吧?”
那一千块钱像是针一样狠狠地刺进张晴的眼睛里,她再次泪如雨下,“简太太,我知道你们恨老方,但是能不能不要迁怒?只要简先生愿意捐骨髓,愿意救我儿子,你们让我们两个老的怎么都行。”
她低头下来,头顶上能够很明显地看到白头发,才四十出头的人,现在已经有了白发了,也不知道这些年操劳了多少。
易西辞觉得她很可怜,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生病,生命日渐消亡,那种心情比自己生病还要难受。
但是她又觉得他们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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