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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崔玄来说,魏会一走,魏氏便开始出昏招,十二郎与太子是大患吗?他们眼下要保太子,只需为太子做功绩就可,何必攻击王弟?他都是太子了,还想怎地?弄死一个王弟能有什么好处?还落一个不仁的名声。
对崔氏这种审慎的世家,魏氏所为,实在是离奇,分明是损人不利己。
崔素提出最为关键的问题:“既知魏氏不安好心,可要予以还击?”
崔质道摇了摇头:“皇后殿下令人捎话来,要咱们,按兵不动。”
“眼下非乱时,当蓄力为好。”
崔骊道。
崔玄也道:“至少等十二郎能自己行事之时,外家代为谋划,总不及皇子自有主见。”
总的来说,夏侯沛还太小了点。
一般大臣,都不会选择扶持幼主,这不但是国赖长君,更是皇子年幼,便会依赖外戚,从亲缘上更亲近外家,如此,辛辛苦苦地将幼主扶上位,最后便宜了外戚,岂不是赔本?再有,年幼的皇子,易夭折。
所以,夏侯沛还是得尽快长大。
崔家一群人精便打算隐逸了。
从眼下情形来看,等几年,并不是坏事,首先,皇帝体健,并无驾崩之兆,这便给了夏侯沛成长的时间,再次,太子与其他几王已有相争之势了,他们争得厉害,各自损耗,崔氏却是在不断蓄力的。
而且,皇子们争的厉害,势必引来皇帝反感。
崔素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听闻十二郎与太子走得近,不知十二郎对……是怎么想的。”
若是正主无意,他们再努力也是无用。
崔玄便如看一个白痴一般地瞥了他一眼,悠然道:“若十二郎无心大位,皇后怎会如此吩咐?你便将心放回肚子里吧,十二郎那小子,看得明白着呢。”
崔骊也凑热闹地嘲笑了一句:“阿兄就是爱操心。”
幸而崔素脾气好,不放在心上,让兄弟挤兑两句就挤兑两句了。
崔质道为长辈,看着亦抚须而笑。
又过数日,皇帝将王业杀了。
这回风波,始作俑者虽不是王业,但他急于向太子表功,表现太过积极。
皇帝留他,看重他,是因他非世家,无亲朋掣肘,可为他所用,现在,这本该成为他的一把锋利的刀的人,非但自作主张,且还拖累了他的太子,并丝毫无悔改之意,皇帝哪儿还容得下他?
要杀一个王业,毫无阻碍。
只是王业死后,人们忽然想起数年前,崔玄曾说王业“生得一副短命相”
。
那还是夏侯沛很小的时候,崔玄在道儿上披发行散,遇上了王业,王业便斥崔玄衣冠不整、行迹放浪,崔玄就没在口上吃过亏,当场就骂了回去,不但骂,还把王业打了一顿。
原本都要忘了的一件事,因王业之死,又被人翻了出来。
崔玄的乌鸦嘴又一次威名远扬。
夏侯沛便与皇后感慨道:“阿舅这是从无败绩了。”
崔玄上一回说人长短便是说的王业,这下应验,他便无落空的话了。
“严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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