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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外家人言谈,夏侯沛倒是轻松:“两位老人家近日可好?天凉了,可别忘添衣。”
听她称祖父母为老人家,很是亲近,崔琦也很高兴:“祖父母皆好,只是挂念皇后殿下与十二殿下。”
“一家人,不要客气。
表兄便称我十二郎。”
崔琦一笑:“也好。”
“阿娘与我都好,只是挂念外祖父母。”
亲人间相互关切,是在所难免的。
夏侯沛对外祖家颇有亲切感,一则,因皇后影响,二来,那一家非常关心她与皇后,三者,不拖后腿且能为助力的外家,有什么不亲近的理由?
宫门就在眼前,二人就要分道扬镳,二人说了一路,各自投契。
到了宫门外,一个回宫,一个归家,倒也得宜。
回到含章殿,用过晚饭,她又想起一件事来,前几日在一本异闻录里写了胭脂的做法,她反复研读,觉得可行,便打算做出来赠与皇后。
既是要赠,自得先保密,才有惊喜。
夏侯沛便安慰自己,若是还居长秋,如何瞒得住阿娘?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反倒更怅然若失了,若非搬到此处后便一直觉得不得劲,她哪会穷极无聊到寻异闻录来看。
夏侯沛正惆怅,便听得宫人轻声唤道:“十二殿下,您在何处?”
夏侯沛:“……”
她是蹲在书柜后寻那本异闻录,书柜不高,奈何她更不高,一蹲下,便看不到了!
她要吃肉,快快长高!
可长高哪儿是说长就长的事儿呢?一七岁半的小儿,再长也高不到哪儿去。
等到中秋过后,夏侯沛没长高,太子还朝了。
太子还朝当日之景,夏侯沛并未亲见,但隔日,她在宫道上遇见自太极殿出来的太子。
她停下步子,冲太子弯身施礼:“请大兄安。”
太子见是她,一面说:“十二郎。”
一面走上两步,在她面前停下步子,看了看还不及他胸口高的小小少年,道:“快免礼吧。”
夏侯沛直身,仰头看看太子,只见他穿着月白的袍子,依旧是容貌俊美,长身玉立,只是离开了不足半年,那眉宇间的气质却像一下子长大了十来岁,不识愁滋味的温润面庞叫北方粗砾的风吹得稳重而坚默。
“大兄将往何处?”
夏侯冀看看她,仍同三两岁时那般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道:“正要往长秋宫去拜见母后,小十二可要同去?”
夏侯沛自是要去的,她那袖袋中藏着做坏了几次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胭脂,正想送去给皇后呢。
当下忙不迭答应。
夏侯冀一笑,与她并肩而行。
一路上走,便免不了说话。
夏侯冀照常问了夏侯沛功课,夏侯沛答了,反过来问:“大兄见过突厥人,可如传闻中那般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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