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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子昱岂能不知他的用意,却只能答道:“在下是汉籍,并非八旗人士。”
在座也并非没有汉籍子弟,只是多也是官宦出身,如他这般一穷二白的书生,确实罕见。
冯霁雯见汪黎隽似有意要借机开口羞辱,抢在前头开了口淡然道:“丁先生乃是我们冯府府上如今的教习先生,两个月前刚由袁枚先生亲自引荐的——说来上个月似乎还被汪大人请到贵府做过客,怎么汪公子不曾见过吗?”
丁子昱微感诧异地看向她。
小姑娘脸上神色平淡冷静,看不出一丝情绪来,仿佛只是在阐明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
汪黎隽的脸色一阵青白交加。
一部分人疑惑地看着他,另一部分则看向冯霁雯。
“这是哪一家的小姐啊……”
甚至有人低声地问。
看着眼生。
“原来公子与家师相识。”
金溶月口气中带了几分敬意,这才道:“这雨桐签既在丁公子手中——”
“不如就请这位公子现场作诗词一首吧!”
汪黎隽忽然出声打断了金溶月的话,抱定了主意想要为难丁子昱一般,又看向了金溶月,笑道:“今年的香山枫会既由金二小姐主持,不如便以佳人为题,作一首来应景吧!”
被罚之人向来是从诗词书画中挑选出自己所擅长的一项,且现场作诗难度最高,向来不拘题材,他倒好,直接将人给框死了。
这下任谁也看得出,他必是丁子昱不对付了。
先前问人家是八旗中哪一旗,显而易见也是为了为难对方了?
没有等到想象中的附和,反倒遭众人拿异样眼光看待的汪黎隽脸色更为精彩了。
冯霁雯险些要笑了出来。
暴露了自己的狭隘心思不说,用作诗词来为难一位靠教书吃饭的文人,也真是没谁了。
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真是这位年轻人一贯的风格啊。
好,真好。
“就依汪公子所言。”
一片尴尬中,竟是丁子昱出声打破。
他还是不愿过多地去得罪汪黎隽。
众人虽没出声,却多是一副看好戏不嫌热闹的神色。
“年年都来这香山枫会,有趣儿的事却一年年都不带重样儿的。”
伊江阿看了汪黎隽和丁子昱一眼,余光瞥见冯霁雯,忽然好奇地道:“不过方才出声的那姑娘是哪个府里的?像是从未见过的,近来又有外任官员调来京中了?”
和珅见他满面疑惑,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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