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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柔坐在椅,神情依旧是淡然无谓。
殿中的陈元和司侯瑀却是都替她捏了把冷汗。
陈元伺候正德帝数十年,早就清楚他的性情,而司侯瑀虽说是正德帝登基后才当上的右相,但是这二十年的君臣相处同样让他熟悉了正德帝的为人。
他并不宽宏也算不上仁善,若往深了说,正德帝甚至有些刚愎自用,当年他登上帝位并非正途而是靠的杀戮,所以正德帝性格强硬从不容人违逆,凡是和他心思相悖的,这些年能在朝中生存下来的寥寥无几,好一些的被发配偏远之地,而差的,早就变成累累白骨。
而眼前这少年却接连驳了正德帝的话语,无疑是在撩拨虎须。
过了许久之后,就当司侯瑀以为正德帝会降下雷霆之怒,准备开口打个圆场之时,正德帝却是突然开了口。
“既然宁家无意迁居,朕也不勉强,宁子清难得来宫中,右相,你陪他在宫中四处走走,稍后再让人送子清出宫。”
司侯瑀面露怪异之色,却仍旧立刻回道:“老臣遵旨。”
正德帝又看向薛柔,眼中带着几分奇怪的亲切之色,“你年岁和朕子侄一般,朕便唤你一声子清,这大周京中繁华之地颇多,你即使不愿长居,也不妨在京中多逗留几日,若有需要之处尽可跟朕开口。”
薛柔眼中微闪,抱拳道:“谢陛下。”
“好了,你们去吧。
右相,替朕好好招呼子清。”
司侯瑀和薛柔朝着正德帝行了一礼,便同时出了太玄宫。
左相魏坚却独留了下来。
正德帝看着薛柔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抹沉思之色。
“左相,你觉得这宁子清如何?”
“陛下,此子太过张狂,且目中无人,陛下就如此任他来去?”
魏坚沉声道。
正德帝淡淡的朝着魏坚一瞥,魏坚在朝中虽然好用。
也同样能钳制司侯瑀,但是他的性情实在算不上大度,“宁家财势滔天。
各国皆想招揽却无一人成行,宁子清有这番傲气也当属正常,若他什么都不说就同意迁居大周,那朕倒是还要怀疑他此次来京是别有所图了。”
“可是陛下。
宁子清来京才没多久。
朝中皇子大臣就已有人私下接触,老臣恐怕……会生出什么事端。”
魏坚眼底划过阴鸷,面上却恰到好处的露出些担忧道:“如今京中局势仍然不明,散布谣言者至今未曾抓到,朝中不少大臣人心惶惶,臣听闻五皇子和三皇子近日来皆有异动,肖鸣然更是抗旨不归,现下他们手中有人无财尚且如此。
若他们找上宁子清得了宁家所帮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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