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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确定对方会不会一眼看出来这是个套儿,但那人既然能用黄副总的儿子,想必想除掉王小黑的心是十分急切的。
如果换做是她……就算知道是圈套,也不会放过最后这个机会。
毕竟失败了一次,王小黑身边的防范肯定要加强,到时候就再没机会了。
这么想着,她又提起几分警惕,接过就听见房间里有奇怪的声响。
很轻很轻的衣料摩擦声,好像贼在翻东西。
林轻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目光在不小的病房里转了一圈。
然后,她看见了床头立着的信宏beta,和信宏beta投出的一小团光。
光晕中,被子上铺开一张白布,布上整整齐齐摆着几团彩线。
而还挂着吊瓶的那个,正极坦然地穿针引线……
林轻忽然就想起小时候被迫背的一句古诗。
是说你妈手里的线,就是你离家出走时穿的衣……
看他那个贤惠样儿,她真是想撂挑子不干了。
绣娘王氏看见她,手上有一瞬间的停滞。
然后,他心虚地将东西一样样收进抽屉,拉了被子乖乖躺好,闭眼。
这世上真是有那么一个人,让你永远气不起来。
林轻拉过椅子坐到他床边,拉开抽屉看了一眼。
粉粉嫩嫩的布料,上头有朵半成品的……菊花……
林轻眼皮跳了跳:“这是给谁的?”
他本来已经硬挺挺地躺倒表示自己已睡,闻言又不敢不答,心虚地睁眼:“你……喜欢吗?”
林轻头疼:“不是说了我不要?”
他沉默了,半晌,肩头有些挫败地耷拉下来:“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鸳鸯。”
林轻诧异:“所以你觉得相比于鸭子我更喜欢菊花?”
他别开眼去,默念:“是帝女花。”
帝女者,公主也。
可惜这位公主没什么文化:“行了行了,别折腾了。
上次那鸭子还不错,我收下了。
你早点睡啊。”
说着去推抽屉,却不小心瞥见绣活儿下头的几个字。
她愣了一下,拨开半成品菊花,读了几行:“你怎么有我当年案子的卷宗?”
他沉默了,小声:“我想......了解。”
林轻也不想多谈,关上抽屉,站起身来,却被他柔柔弱弱拉住。
“睡不着。”
林轻没有什么育儿经验:“睡不着躺着,我给你放个小黄片?”
他眉头皱了皱,用低沉清冽的男声撒娇:“唱支歌。”
提了要求后有点瑟缩,补了三个字,“好不好?”
林轻被他磨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就着他的手坐下来,尴尬地咳了咳:“王小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比个娘儿们还缠人。”
娘儿们王氏完全没有做男人的自觉,只是一下下晃着她的手:“唱嘛……”
最后那个“嘛”
字简直能把人的骨头都喊酥了。
林轻结结实实哆嗦了一下,第一次觉得还好他有这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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