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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苏漾和阿东回到村口,正要上车,看到李铃秀的丈夫田国辽带着小康从村里慢悠悠走来,路过他们身边时还礼貌地跟阿东几个打了招呼,问了一问三孩子失踪案的进展,还说:“你们调查得太细了,连我什么时候带小康去看病、平时都由谁带他看病都一一问到。
与其关注这些,还不如多去外面找孩子。”
阿东不知道这些问题是谁问的,只能打哈哈敷衍过去。
“小康看起来似乎病得不轻,走路都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赵苏漾望着祖孙俩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小丁摇摇头,“那孩子一直都是这样的,听说出生的时候有点缺氧,脑瘫,体质又弱。
你看,他都七岁了,个子好像四五岁的孩子一样,小小的。”
小王接他的话茬道:“这样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真是个负担,爸妈们在外打工赚的钱基本都寄回来当医药费了,老夫妻俩三天两头就要带着他去城里看病,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病。”
赵苏漾不禁不负责任地揣测道:“李铃秀会不会因为自己孙子有病,就见不得旁人的孙子好?”
阿东茫然地回答:“脑瘫可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这么多年了,见不得旁人好,为什么不早几年下手?”
小王和小丁倒是觉得赵苏漾的揣测有几分道理,“要说动机,表面上李铃秀还真没有。
不知小赵说的这个算不算一个。”
阿东摆摆手,表示先把动机的事放一边,“下一步该怎么办?申请搜查令,直接查她家?”
“会不会过于莽撞?万一什么都没查出来,本来就很不满的村民不知道把我们说成什么样。”
小王很为难地说。
赵苏漾无计可施,只能先回宾馆再从长计议。
接下来的几天,为了击破李铃秀的心理防线,阿东干脆就以市侦查局刑侦中心的名义传唤她进行问询,一些问题反复问,反复核实,可她有问必答,每次去刑侦中心都按时按点,竟然没有一丝不耐,在回答问题时竟然还能谈笑风生,好像根本不觉得这是只针对她一个人的问询,而是闲话家常。
这种可怕的心理素质让所有侦办此案的探员倍感棘手。
正是这份超乎寻常的淡定,让赵苏漾更加笃定地认为李铃秀很有问题。
然而,如果李铃秀这边迟迟没有突破,就得进行下一轮的走访排查,耽误好几天功夫。
击溃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是岑戈的专长,赵苏漾本不想“骚扰”
他,然而百般无奈之下,还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他好像在户外,有点吵,而且周遭人说话竟有点像兴乡口音。
赵苏漾觉得自己肯定是幻听了。
她简略描述了一遍案情,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邻家奶奶变身弑童狂魔——你觉得我们侦查的方向对不对?”
“完全正确。”
岑戈肯定道,“拐卖犯不会以身犯险,第二次到同一个地方再次作案,何况,孩子们并非总在自己家门口玩耍,‘他’却知道哪个孩子的随身物品该放在哪户家门口附近,这明显是熟人所为。
按前期走访排查的结果,两家孩子失踪当天,邻居李铃秀的丈夫田国辽都因带小康看病而不在家,回家后又被打发去找孩子,这无疑给了她作案和藏匿孩子的时间。
平时都是她带孩子去医院,偏偏那两天,是由田国辽带着去的。
她之所以不能去更远的地方丢弃孩子的鞋子、玩具等等,是因为家中还有个三岁女童需要照顾,且不方便带着女童一起去。
她不能离开家中太久,因为她怕孙女日后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证词,所以必须留在家中稳住那个小女孩,并飞快地处理孩子的……恕我直言——孩子的尸体。
一切都不是即兴为之,这是谋杀。”
赵苏漾听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肯定,高兴之余有点疑惑——“你对案情知道得好像比我还清楚,我并没有告诉你李奶奶的真名,而你居然连她老公的名字都知道。
岑戈,我很怀疑,村民口中那个‘长的相当不错的陌生探员’是不是就是你?”
“你觉得我一路跟踪你来到了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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