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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呈现出难得的苍白,小腹的胀痛感联合着心中的钝痛朝她侵袭而来。
他显然看出了她的不适,脖子略微向前探了探,眉宇间带着关切的愁容:“书俏,你看起来不太好……”
“是的,我不舒服!”
她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我很不舒服!
我浑身都不舒服!
我要你来照顾我,可以吗?”
他愣了楞,眼中有沉沉的伤感,却还是点了点头:“我尽我所能。”
韦明道:“林院长,需要我帮忙的话……”
书俏轻笑道:“有我男朋友就够了。”
她替江淮戴上助力手套,将他的手在轮圈上摆好位置,以方便他自己操控轮椅。
随后,她扭头对韦明又道,“员工偶尔来这里健身,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也许我也可以考虑把这作为一项员工福利。
对了,走的时候记得关闭电源。”
她握住了轮椅后背上的把手,低头粲然一笑道:“江淮,现在我和你一起推轮椅,但是我只打算出一点点力哦!”
江淮没有连人带轮椅坐回车上,而是选择转移到汽车沙发座椅上。
自从和书俏交往后,他更喜欢这样的坐法,虽然多了一些繁琐的步骤,却能让他与书俏更为贴近。
此时此刻,书俏便偎依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松松地交叉在一起,揽住了她的腰肢。
他温热的手掌让她的小腹不再那么难受。
久了,他的两只手因为力量不足渐渐散开,她伸出一只手,将它们再次握紧,让他能抱住自己。
“有没有好一点?”
从水疗馆出来的路上,书俏禁不住江淮再三关切追问,告诉了他自己来例假的事。
“嗯。”
她垂下睫毛,像个孩子似地玩着他纤长的手指。
“你呢?你的‘不好’看起来比较严重的样子。”
“我刚刚表现得很糟糕,对不对?你本来就很不舒服了,我还说些丧气的话来刺激你。
书俏,对不起。”
“只要你不真的灰心丧气,我可以容许你偶尔的情绪化。”
她笑了起来,“江淮,其实,换个角度想,看到你为我紧张、为我吃醋,我还挺高兴的。”
“我并没有吃醋。”
“嘴硬!”
江淮摇了下头:“吃醋是真的没有,因为我知道你对那个韦明没有半点特别的感觉——说句不好听的,这是我唯一的胜算。
然而紧张是真的,毕竟……他是个体魄健康的年轻男人,而我又老又残……”
“三十几岁也叫老?”
书俏抗议道,“再说,你以为我很年轻吗?明年我就三十岁了!
那么,明年是不是我就可以和你谈一钞夕阳红’的恋爱了?啊,然后再过五十年,我大概就可以坐上轮椅了,起码也会柱根拐棍,是不是要到那个时候,你才会觉得我们十分登对,简直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他的眼中带着一层迷蒙的神采,欣喜感动之外,也有一丝伤感,微抬右手,他缓慢而笨拙地抚摸到她落于胸前的发梢,哽咽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书俏知道他的意思,像他这样高位的瘫痪者,很容易发生各种并发症,也许,他的寿命存在太多的不可控的负面因素。
“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想。”
她笑了下,“也许从现在开始想,分别的那一刻,我就不会太过忧伤。”
她顿了顿,“你看,你很有可能会少给我几年快乐时光,所以,你是不是更应该从现在起每时每刻多多补偿我呀?那样,也许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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