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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州地势偏南,但偶尔还是会来一场不大不小的风雪。
漫天飞舞着白色的雪絮,北风呼啸而过,玻璃窗户发出刺棱刺棱的响声,屋檐上挂着一根一根晶莹剔透的冰棱,远远看去就像一排水晶珠帘。
清如单手撑着下巴,双眼楞楞地看着不远处房檐上倒挂的一排冰棱,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皮革厂的生意自入冬以来一直不景气,以高小琴和高小凤为首的一批学徒工被光荣地炒了鱿鱼。
高小琴的性格好,能放得开,嘴巴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没消沉几天就找了一份酒店接待员的工作,工资虽然每个月有一百多块,但是工作超级累,工作时间还特别长,几乎每天都在是个小时以上。
短短一个月,高小琴就掉了十斤肉,本来就不胖的人,愈发显得弱不禁风。
至于高小凤就更不要提了,虽然长得漂亮,性子温婉,但是不善于和人打交道,兜兜转转,她倒是找了一份饭店洗餐盘的工作。
再加上清如干临时工,三个人工资加在一起有三百块钱,去掉房租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活费,每个月结余五六十块钱,这还是她们每个月省吃俭用的结果,要是多吃两顿荤的,手里连一毛也余不下来。
当初的雄心壮志被现实打击得一蹶不振,高小琴开始精打细算,不乱花一分钱。
“早知道会这样,我们就不应该出来。”
高小凤啃了一口手里的烤芋头,嘟囔了一声。
闻言清如朝她看了一眼,刚刚成年的小丫头,秀气的脸蛋上,被冻得红彤彤的,因为袄子里没什么棉花,此时瑟缩着蹲在煤炉边上,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手里的芋头。
原本纤细白嫩的小手,此时肿的跟火腿肠似的,零星点缀着一些化脓的冻疮,两人虽然都是做着刷碗的工作,但是她因为有内力护体,一双手依旧白白嫩嫩,反观高小凤那肿的不正常的爪子,着实让人心疼。
清如起身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抽出一张五块钱的票子,披上衣服准备出去。
“你拿那么多钱干啥?“高小琴看她拿一下子就拿五块钱,紧张地问道。
清如低头把鞋带系好,才抬头和她说话,“我要买一份报纸,还要买纸笔和邮票。”
“小月,咱们现在已经没几个钱了,不能乱花。”
高小琴对于清如一直都是有求必应,要不是现在经济实在太紧张,她根本不会开这个口。
“我想写一些东西,赚一点稿费。
“清如解释道。
高小琴听了这个,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清如会说出这样的理由,片刻,不确定地问道,“你能行吗?”
一旁的高小凤听见此话,也是一脸不解地看向清如,“小月,你怎么有这个念头?”
清如对于她们的不解和不相信,并没有开口解释,毕竟原主的作文在那里摆着,文笔不说很差,但是也算不上好。
不相信她能写东西赚钱这很正常,要是她们表现的非常信任,那才有问题。
清如走到她跟前,柔声开口,,“姐,你还记得你们班的大才子冯容吗?他不就写了一篇散文被报社看中了,然后拿了几十块钱的稿费。”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经高小凤这么一提醒,高小琴也想起了那个出口成章的少年,当时这件事,在学校轰动了好一阵子,她好像也跟风写了几首酸诗,现在想来,通篇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中二的让人不敢直视。
“要不,就让小妹试试,兴许成功了呢,不论赚多赚少,总不会比现在还差了。
“高小凤也想起了那个人,兴致勃勃地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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