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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弄成这样?”
曲清言不问还好,这般问起千山就觉无比委屈,只他眼圈红肿,想要红着眼睛曲清言却也看不出。
“还不是那个被那人留下的小厮,今天放榜时他又缠上我,非说一些过分的话,小的忍不住回了几句,就被那个家伙又踢又打。”
“你明日留在府里养伤,我会同余大人一道去鹿鸣宴,你休息一下,后儿个我们就要同永宁侯世子一道回京城。”
千山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走出去几步后还是有些气不过:“少爷,那个家伙被世子带走了,您要不要去信将那个小厮要来?小的还是想出出气!”
千山咬牙启齿的跺着脚,惹来曲清言一声浅笑:“我知你这次受了委屈,但咱们现在居于余大人的府上,又有世子同姜三公子在济南府,实在不适宜多惹事端。”
曲清言对自己的出身一向极有自知之明,她不是曲清闻没有以牙还牙的本钱。
千山讪讪的转回身,似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要求有些过分:“少爷,那个小厮说他家少爷中了解元,想必明日您就能知道他的身份,您到时小心一点。”
千山可是记得之前在街上时,有人曾说那解元出身按察使司宗家,似是身份并不低。
曲清言眸光一转,突然就想到之前在贡院中遇到宗子荣时的场景,那人似是开考前就对自己格外有信心。
“我知道了,你回房休息吧,晚上不用过来了。”
山东省按察使司宗汉东府上的长孙,这样的身份倒是可以在济南城中横冲直闯了。
她抿着嘴不由得微微冷笑,这人最好不要再惹她。
九月十三,秋高气爽,桂花飘香,徐徐的秋风送走暑气,倒是办鹿鸣宴的大好时节。
曲清言一早就等在厅堂中。
各地的鹿鸣宴都设在省府的布政司衙门中,曲清言同余有台进门时,主考官邹进才还没有到,场中只有几位早到的监临和内外帘官,见余有台进门就忙起身迎了过来。
余有台官位不高,但恩科状元出身,又入翰林做了编修。
这般出身却是这几位同考官所不能相比。
“余大人这些时日当真是辛苦了。”
被抽调来的清河县知县陪着笑凑了过来,他们这些同考官都是身为提学官的余有台在下场前定下抽调的名单。
他们能有幸作为一省乡试的同考官,日后在仕途的履历上也能算是出彩的一笔,所以在场的几人对余有台心中都带着一分感激。
“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曲清言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位置,看着这一行人虚假的应酬客套,她突然有些怔忪,待她中了进士得了官职,是不是也要这般没笑也要陪着笑,围在上封的身周只为了日后在关键时刻能对她有一二提携?
“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看到你。”
略带尖锐的声音传入耳中直接换回她的神志,曲清言侧身就见着宗子荣一身簇新的湖蓝袍子,头上一顶飘飘巾,一条巾片垂在身前,如意纹中坠着玉花瓶。
“恭喜宗公子高中解元。”
曲清言退身两步拉开距离,面上无意中已是挂上让她不齿的笑。
“哦?”
宗子荣手中摇动的折扇一停,双眼一眯将她又一番上下打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是不是也知道自己该如何识趣一些了?”
曲清言忍不住讥笑出身,换来宗子荣的怒视,她也不甚在意挑着眉梢,略带不屑的回道:“在下曲清言,祖父是刑部左侍郎。”
只简单的一句便瞬间让宗子荣微变了脸色,曲清言的大名他自是听过,这个让宗汉东头疼又据说同豫王有一腿的家伙居然就是眼前这人。
“曲大人是开封人氏才对?”
“家父先前在平县做父母官。”
居然是这样的隐情!
宗子荣不由得有些恼怒,大明士子若是在原籍之上还有XX,下场之处就已XX为准。
可他知道是一回事,却是从未往这个方向去想,这人居然有不输他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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