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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迢的视线落在那只表上,而她则是推开了身后的椅子站起来,“祝你幸福,另外……”
他缓缓抬眼,就见赵嫤用力抿了下唇,她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一片雾化成水的森林,不甘的说,“不要寄喜帖给我。”
她说完这句话,便走到衣帽架前,取下她的线衫套了一边袖子,扯着另一边袖子,身后的人仍然缄默,她有些恼火和委屈。
当初说过要是他身边已有人陪伴,她就当面祝福,多么尽善尽美的言辞,等到她面临这样的境况,却发现自己没有这么慷慨。
赵嫤转过身来,“你不拦着我,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我不想跟你道歉,我觉得爱情就是这样,有人付出的多一点,不代表另一个人没有付出,也是你说的,我不欠你什么。”
望着她紧蹙的眉间,和开始泛红的眼底,宋迢的神色有些复杂,似乎叹了一声,才说道,“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同样是对我自己说的,你曾经占据我生活的绝大部分,甚至改变了我的某些习惯。
既然你选择了离开,那么我就需要将你带走的那部分,重新整理、规划,而我现在已经恢复了稳定的生活节奏,所以你的出现,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他理智的剖析与陈述,就像握住了刚凿下的冰,黏着皮肉的刺痛。
她扯起了嘴角,“那还是我打扰到你了?”
宋迢没来得及说话,她先走上前来说着,“只要你答应我几件事,我马上就走。”
赵嫤一把抓来桌上的手表,又按在自己的腕上,一边找着表带的扣眼,一边说道,“brownie跟我走要空运,很容易出事的,我不想让它冒这个险,你没办法养的话,替它找个好点的主人,起码是不会再抛弃它的人。”
“你用的香水,你书房的那幅字,还有你家里所有的解酒茶,一会儿我给你发个地址,你把这些打包好了寄过来。”
他感觉好笑的问,“凭什么?”
赵嫤却很激动的驳斥道,“因为那些都是我的!”
好像想通过这样毫不占理的执拗,证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是留有位置的,哪怕只是一丁点。
当她拉出角落里的行李箱,宋迢从椅子里站起来,“赵嫤……”
望着她纤瘦美好的背影,他想起自己是多么嫉妒,她的来去自如,嫉妒她说要分开就彻底断的干净,或许演练过上万次,若能在异国偶遇的场景,却连相似的身影都不曾见过。
于是,他哄骗自己是因为不够忙,所以总能想起她。
渐渐的,谎言成了恨意,他把她构陷为绑架自己的嫌犯,逼迫着他,一遍遍的回想,直到承认自己仍然忘不掉为止。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可以解脱了……
赵嫤听见身后很轻的声音,问她,“那我呢?”
最后,他选择了投降,希望挟持他的人,心怀善意。
赵嫤转过身来,眼里蓄着水光,又气结难平的皱起脸,“我给了你那么多台阶下,你就偏要跟我过不去,亏你还是个大企业的董事长,这么小心眼的针对我,真的很没意思,无聊死了……”
松开行李箱,几步走回餐桌旁,她搬起椅子摆在他的边上,再稳稳当当的坐下,漂亮的小脸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看我做什么?”
赵嫤目光上下瞥了他一眼,夹起一只虾扔到他盘里,“剥虾!”
宋迢哑然失笑,捏起毛巾擦了擦手,才碰到盘里的虾,身边的人就抢去了他的胳膊,她把头靠在他的肩上,顺便收紧了抱住他胳膊的手,哽咽了下。
丢下那只虾,想要抹掉她挂在脸上的泪痕,却被她嫌弃的推开,“你手很脏,别碰我!”
“手背干净的。”
他语气温柔的说着,用手背蹭了下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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