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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瑶期微愣后,反应过来此人是她姑姑任时佳的夫婿,林家二房的林琨。
任瑶期屈膝行了一礼,喊了一声姑父。
林琨步子一顿,打量了任瑶期一眼,语气温和地笑道:“你是三哥家的女儿,叫瑶期是吧?听你姑姑说你画画的极好。”
任瑶期心中微微惊讶。
她上一世对这个姑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任家所有人都说他是个性子软和极好相处的人。
说直接一点,就是没有什么大抱负,人云亦云的人。
可是他却能只看一眼就知道她是任家三房的任瑶期,还知道她擅长画画。
任家的姑娘不少,名字十分相似,任瑶期与他见面的次数绝对五个手指能数清。
就连她姑姑在见到她的时候也说她一年未见,快长得不认识了,他却是一眼就能断定她的身份。
这个人有着十分敏锐的观察能力,且很细心,尽管他很小心,但是小心观察应该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
任瑶期不太相信他是个如大家口中所说的那种性子软绵,没有抱负的人。
林琨不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已经将他从头到脚琢磨了一遍,笑着朝任瑶期点了点头,与她道了别,又往暖香阁走去。
任瑶期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疑思。
林家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原本让方姨娘和林氏对上是她设计的,如今牵扯上的入局之人却是比她之前想象的还要多。
她这一方在任家本就处于劣势,将水搅混了才有利于借力打力,将劣势降低。
事到如今,她应该仔细想想今后的布局了。
怎样才能做到管它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都让自己始终是获利的那一方?
那边,林琨与任时佳夫妻两人正好会面。
任时佳屏退了左右,被林琨抱在了怀里。
甜蜜的温存之后,任时佳抬头有些紧张地看向林琨道:“相公,爹爹他找你过去交代了你什么事?”
林琨扶着妻子坐到了炕上,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了,将手放到了她的腹部,温声道:“没什么,不过是问了些话而已。”
任时佳低下了头,拉着林琨的手,有些涩然道:“相公,我……我为你纳两个通房吧。”
林琨失笑,低头看着任时佳道:“你这又是怎么了?我不是答应过你的吗?只有我们和我们的孩子,没有其他人。”
任时佳闻言又是甜蜜又是忧伤,红着眼眶低头道:“我知道相公的心意。
可是我爹娘考虑的也没错,我不能这么自私。
林家二房本就只剩下你这么一根独苗,我肚子又不争气。
若是……若是……我将来哪里有脸去见地底下的公婆。”
林琨眼神一闪,抱着任时佳没有说话。
任时佳又试着说服林琨:“即便我这一胎生的是儿子,只他一人也无法撑起二房家业。
我娘说等通房生了孩子就打发出去,到时候,到时候还是只有我们和我们的孩子。”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教养他们,让他们成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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