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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行人比往日显得都多。
茶楼、饭庄都座无虚席,他们面上的各色不一,大多都是跃跃欲试,那样子好像是有什么极大地热闹供他们谈资。
“走吧,这已经快要午时了,怕是东市那边已经开始了吧!”
从从人群中,一个长相儒雅,身着象牙白长衫的男子抬头看了看窗外挂在蔚蓝苍穹之上,白晃晃的太阳,动作优雅的微微旋转着手腕,晃着手中的茶盏,洋溢着淡淡清香的茶水泛起了圈圈的波纹。
说罢,他将执着的茶盏轻轻地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看了一眼围坐在桌边的同伴,撩起衣摆,缓缓地站了起来,众人并没有何意义,将茶钱丢在桌上,起身离开。
“王上仁慈,这些年都没有在王城斩杀过人,也不知那人犯得是何罪,竟然……”
说话的那人啧啧了几声,感慨道。
“别胡说,不过我听说那人是刺杀王上,才被廷尉大人连夜审问的。”
“哦?”
“怕是用这种手段以儆效尤,防止有些人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吧!”
坐在角落中,身着披风的男子抬眸看了一眼他们远去的身影,似乎是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探出白皙修长的指尖,悠然的重新斟了杯茶水,将它放在鼻翼下方,轻轻地嗅了嗅。
顿时,香飘四溢,穿过鼻翼沁入心肺。
小二将白色的抹布搭在肩上,朝着空无一人的桌前走去,看着着装有些许奇怪,独自一人的男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他被黑色的披风包裹的相当严实,仔细观察,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半张英俊的面孔来。
小二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残渣,一边冲着男子说着:“公子不去看吗?他们今日都是来东市看热闹的。”
看着依旧保持着喝茶姿势,连个眼都没抬的男子,他大概是觉得自讨没趣,便垂下头去,兢兢业业的干起活来。
“热闹?”
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小二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手上的动作蓦地顿住,抬头才发觉那男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小二竟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半响,他才反应过来,咧嘴笑了笑:“对呀,公子不知道吗?今儿个,东市这边说是处理一个犯人,你看这人山人海的,都是来看热闹的。”
“犯人?”
听着他疑惑的声音,小二低头将手中的茶盏一个个放入托盘中,笑着轻“哼”
了一声。
那人取出茶钱,轻轻地放在桌上,缓缓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看着他微微摇曳在风中的衣摆,小二摇头叹了口气,目光流连在孤零零躺在桌上的茶钱,将他收起,重新收拾着桌上的残渣。
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对于身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并没有投入过多的关注。
很快,他便走到了所谓刑场。
一层层的人群相互簇拥在刑场周围,男子站在不起眼的地方,透过人群,他黑溜溜的瞳孔定定的凝视着刑台之上。
身着红衫,袒露着半边身子的侩子手手持大刀,半边脸都被炸着的胡须遮挡住了,显得整个人都有些彪悍。
田恭被五花大绑,身后插着斩杀牌,他跪在那里,低垂着眼眸,任谁都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神色。
狼狈不堪的外表,似乎都掩饰不了心中的坚定。
他一身囚衣,鬓角的发丝都散落了下来,微风轻轻地吹了过来,拂过他黑亮的发丝,扣在了他苍白的脸颊上。
高坐之上的张廷尉张默,抬头看了看挂在天上太阳的方位,心中已有定夺,他冷冷的喝道:“斩……”
田恭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蜷在一起,听着那冰冷的声音,他隐藏在发丝后面的眼睛缓缓地合上,嘴角浅浅的勾了起来。
到了现在,他心中隐隐的有个声音在问道:“值得吗?这一切都值得吗?”
他轻“哼”
了一声。
微风浮动,男子戴在头上的帽子被吹得闪烁了几分,露出了全貌,那赫然就是旧伤未愈的楚伊泽。
他垂在腰际的手指攥的紧紧地,掌心传来阵阵刺痛,都有微微渗出的血渍,眼睑情不自禁的颤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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