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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肚子上塞的两本书还在裤腰上插着,上面那一本书皮已经破皮了,书在别在裤腰上时间太久了,有些变形,但是明眼人都能看见那书的封面上画的什麽。
我连忙把书抽了出来,却又不知道递给谁拿着合适。
王晓红本来站在旁边,一看我取出来的两本书,脸色顿时通红,扭身就离得远远的。
空气有些尴尬,最後还是检查医生伸手把书接了过去,顺手塞到一旁桌子上的报纸堆里,检查才得以继续。
医生检查完以後,说道:你身体其他地方都没有问题,就是脸上有两道比较深的伤口。
我的缝合手艺不太好,如果今晚直接在我这儿处理,可能将来要留疤。
我还没说话,王晓红急忙接道:那怎麽办?
医生说:要不我简单处理一下,你看能不能尽快赶回县里,找个好点外科医生处理缝合,那样肯定要好点。
我问道:院里有电话吗?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王晓红急急地说道:还打什麽电话?这乡上有车没有?我们租个车赶回去!
医生回答道:车倒有,就是不一定坐得舒服。
王晓红说道:都什麽时候了,还讲究啥。
医生找来了一个农用车,王晓红二话不说直接给了50块钱,把司机高兴得不得了。
走出卫生院上车的时候,又有拖拉机送来了几个车祸受伤较轻的人员,我认真地看了一下,没有鸭舌帽。
我回头跟医生道别,顺便望了一眼卫生院大门,大门门口挂了一个牌子:东来镇卫生院。
农用车拉着我们“通通通”
地往l县人民医院赶。
回去的路上很顺利,但是农用车司机开的很慢,花了两个多小时时间才赶到县人民医院。
在县人民医院包扎缝合完毕,已经凌晨三点钟了,医生让必须住院输液消炎。
我对医生说道:我能不能打个电话?如果再不告诉家里我的行踪,估计今晚全家都得发疯。
医生答道:医院门口有公用电话。
王晓红说道:行了行了,你先输液,把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去报信行了吧!
看见王晓红拿着号码急匆匆地跑出病房,我紧绷着的神经终於松弛了下来。
累了一个晚上,我实在是熬不住了,一边输着液体,一边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老妈和大姐正坐在病床前小声说着什麽。
看见我醒过来,老妈激动地直掉眼泪。
大姐则是语无伦次地描述着昨晚发生的车祸。
昨晚的车祸一共造成了五人死亡,十一人重伤,七人轻伤,其中包括我。
现场极为惨烈,司机直接撞树上,据说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好在河沟不深,车辆翻滚下去的时候,把大多数人甩了出去,满坡都是受伤的人。
当晚我没按时回家,何哥跑汽车站了解情况,听说最後一班班车发生车祸了以後,第一时间就开车赶往了现场。
但在现场没有找到我人,听现场的人说有两个小孩没有大问题,已经送卫生院了。
听到外观描述,可以肯定有我,才放下心来,硬是帮着救援整到了天亮才回来。
作为车祸的亲身经历者,我默默地听着大姐叽里呱啦地描述。
我本来就是一个胆小的人,现在回忆起来,当时的我一定可以用勇敢来标注。
老妈说我这两年运气太背了,一遇到事情总是见血,要找个高人看一下才行。
大姐说她听别人说东来镇有个神婆,非常灵验,等我出了院就带我过去看看。
老妈就问是不是某某某看过的那个,什麽什麽的。
两个人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又摆起了八卦,似乎一时间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想起了鸭舌帽,我不知道鸭舌帽是不是还在现场。
他极可能和我们一样,在救援一开始就已经离开了。
那个受伤的男人是不是五个死者之一?鸭舌帽的皮箱为什麽在他的手上?鸭舌帽为什麽要向他下手?鸭舌帽是不是姓黄?
我脑壳有点乱,也有点晕,听着大姐喋喋不休,老妈东拉西扯,我突然感觉胃里有点恶心,一阵翻江倒海,我翻身趴在床上“哇”
地一口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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