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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会屈尊去找他,我能想到原因,只是去找他询问些豢养蛐蛐之事,无甚其他。
今日得知三王子竟是死于中毒,我是想起了他,只是我并未查出此人于下毒之事有何关联,便不想多生枝节,徒增各位烦恼。”
雨灵珏微微眯眼,思量了一下,接着他的话说:“当你见到这蛐蛐也食了幽冥草时,是不是又对周士生了疑,才又想要告诉我们这件事了?”
尉迟默瑜干脆地说:“是。”
说完,他将目光移开,转向阎成焱,恳切地说:“我虽是东启王子,却与尉迟太后关系疏远,这些年只在寺里清修,在帝都并无什么人脉,能力有限,可能周士身上仍有我未探知的疑点,请阎世子派人追查此人,可能会有所获。”
阎氏兄妹相视一眼,觉得尉迟默瑜所言诚挚可信,再次躬身致谢,阎成焱郑重对他说:“我知你已尽力,兄长毒杀之事关系重大,不知会牵连出什么阴谋,我们不可再连累你,剩下的事我自会查明,多谢。”
姬思齐从雅座上起身,收起了折扇,对阎成焱说:“西卫没了质子,如今正是与陛下关系敏感之时,成焱兄在帝都随便有个什么动静都会引来很多人的猜忌,只怕是比默瑜王子更加不便行动。”
阎莎木脸颊微红着说:“姬世子可有什么对策?”
姬思齐淡然一笑说:“我南泽在帝都行事多少比你们方便些,周士还是我来查吧,我也好奇,谁人在搅弄皇城里的这摊浑水。”
阎成焱点头感叹:“怕是这群幽冥蝶要招来一场血雨腥风了。”
那只幽冥蝶依然围绕地上的木盒盘旋,赵炎想拔刀斩了这邪物,雨灵珏却用木剑将他的刀死死卡在刀鞘里,对他说:“这里毕竟是佛堂,不可杀生,况且这蝶也命数将近了,何必给自己多造个杀孽。”
此话让尉迟默瑜一惊,雨灵珏平日给人感觉如顽劣稚童,视规矩如玩物,朝聘仪制都不放在眼里,却在此时敬这佛堂里的规矩,就连如此邪物的生命也能平等视之。
她总是让他有些看不透彻,他忍不住把目光久久停留在她恬静的脸庞上。
晚霞如烈火,炙烤着天穹。
尉迟默瑜在后院的梨树下与他们道别,雨灵珏盯着他手中的白碧玺念珠出神,忽地仿佛听见那日在水塘里在她耳边响起的那声断弦之音。
余音推了推她,她立即回神,跟在姬思齐的身后出了后院。
在她走下最后一级青阶时,回眸往了一眼,他仍站在梨树下目送他们,他身上的灰青僧袍单薄陈旧,显得他身姿更为苍劲,他眉宇平和,眼神锐利,在看着她又好像没在看她。
她感受到他有一种强大的力量,磅礴又温厚,被他深藏在体内,如暗涌般小心翼翼地流淌,不让任何人窥探。
他应该是察觉到她的注视,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温润了些,怕被她看出心事,他立即转身向客殿走去。
雨灵珏也回过身,若有所思,余音拍了拍她的肩,用手语问她:“夺采薇令的人是不是他?”
她皱眉说:“不知为何,他越是没有破绽,我就越觉得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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