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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佳木,叶繁是一个残疾人,你怎么敢带她去蹦极?万一她心脏不好,在空中发病了怎么办?万一她骨质疏松,被勒得脱臼了,你又该怎么办?这些问题你都没考虑过吗?你平时不是很细心吗?”
等工作人员把妹妹和文佳木拉上来之后,叶淮琰便把两人带到偏僻的地方,压不住火气地训斥。
“可是叶繁说她没有心脏病。”
文佳木语气讷讷地回道。
“她说她没有,你就相信了——”
叶淮琰还想责备几句,叶繁那边已捂着胸口嗷嗷低叫起来:“叶淮琰,我心口疼!
我忽然觉得好难受!
你快带我回市区看医生!”
文佳木睁大眼睛看向她,表情说不出的憋屈。
这个小恶魔又在闹什么?吊在半空的时候她明明笑得很开心,怎么上来之后她就开始心口疼了?她故意的吧?
文佳木委屈地喊道:“叶先生,她是装的!”
然而叶淮琰关心则乱,已经无暇去思考妹妹是不是装的。
只要妹妹喊一声难受,他也会跟着万般难受。
他沉下脸,一言不发地推动轮椅朝下山的路走去。
文佳木急得眼泪直涌,却也知道自己冲动之下带叶繁蹦极的确不对。
再怎么说,叶繁也是残疾人,面对的不确定因素和危险因素都比正常人高。
可是这也不是她诬陷自己的理由啊!
明明是叶繁想离家出走,结果变成她绑架。
明明是叶繁想蹦极,结果变成她不知分寸。
叶繁太坏了,总是叫自己背锅!
文佳木越想越委屈,泪珠便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她哭也不敢哭出声,只是默默跟在叶先生后面,偷偷擦眼角。
叶淮琰仿佛背后长了一双眼睛,忽然停在原地,转头看去。
文佳木来不及收住脚步,一脑袋撞进他怀里,泪珠也洒在他手背上。
叶淮琰被这星点的热痕烫了一下。
浓烈的罪恶感竟让他产生了自我厌恶的情绪。
他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妹妹?又怎么会不清楚文佳木的性格。
要不是叶繁死缠烂打,连哄带骗,文佳木不会带她去蹦极。
照顾叶繁已经很累,却还要面对自己无端的指责,难怪文佳木会哭。
她的鼻子也撞红了,应该很疼吧?
叶淮琰握紧轮椅的两个把手,满腔的内疚感已经压不住了。
他叹息道:“对不起,别哭了。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没有缘由,没有征兆,忽然就举起白旗全面投降,这还是以前那个脾气特别固执的叶淮琰吗?叶繁听得直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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