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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君子,姜人……可未必听她的话。
将满腹的担忧先按下,阮巧巧讨好的说道:“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没有我们人的帮助,大豆也会自己炸裂,将籽粒弹到远处安家。
如果我们晚一步,就只能留它们的一部分在这里生根发芽了。”
她等不及了,可是又怕耽误女神回姜族的时间。
“所以?”
见她故意不上道,阮巧巧恶向胆边生,豁出去了:“你所站的这块大地都是我的,地上的一切都是我的,由我做主,是与不是?”
妘君挑挑眉:“可以这么说。”
“站在这块大地上的你也是我的,我不需要问你,我只需要吩咐你,帮我把它们收割了!”
“我也是你的?等你征服了这块大地再说吧。”
“你小看我!”
阮巧巧气鼓鼓的站了起身,看自己的影子将妘君囊括在身下,只要她站的够高,就能要的更多。
人类就是要的更多,所以才会从数百人发展到几十亿人,成了全世界动植物的饲主。
她所不认同的理念正是这个世界所奉行的信念,强者为王。
她从来就不想仗势欺人,她不能拿着传承五千年的智慧来欺负这些努力发挥智慧的古人,依靠这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智慧赢得妘君,她会不耻自己。
轻笑过后,妘君没有异议的走过去,用随身携带的燧石刀,像割水稻一样,将大豆的植株留茬砍断。
妘君的手脚很快,阮巧巧跟在后面收拾植株,将它们平摊堆好。
大豆不多,一会就砍完了,妘君又快刀劈了一截树干做棒槌,棒槌噼里啪啦的砸下去,圆滚滚的黄豆从豆荚脱落,将落完的植株抱起来扔到一边,已是汗如雨下。
阮巧巧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脏裙子,将黄豆连着泥土捧起来放进去,像晃筛子一样抖动,直到泥土在下黄豆在上,将黄豆捧到另一件衣服上。
如此反复,总算将十来公斤的豆种收拾完毕。
趁阮巧巧收拾的时候,妘君洗了陶瓮,煮了一瓮水。
有些话,现在不说,等到了姜族,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了。
阮巧巧抿了抿唇,直视妘君发亮的双眼:“我们在做同样的事,种植,驯养,人要想代代无穷已,自然要赖以生存的衣食父母代代无穷已。
我相信动物的灵性,相信植物也是有生命的,我们依靠它们生存,也可以给它们更多的生存空间。
就像这些豆种,我可以让它们种上五亩,亩产三百斤。
它们留在这里,就永远只有这三分地。
但是这不是我们可以对它们予取予求的理由。
我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初衷,因为感恩所以报答,而不是因为需要所以掠夺。
人和动物,差了一个阶级,动物和植物,又差了一个阶级。
族长和族民,差了一个阶级,族与族之间,分别更大了。
或许这些从来就没有分别,只是我们的心有了分别。
妘君,对姜族,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我——”
我也许这辈子都成为不了能与你并肩的那个人。
瓮里的水已经放凉,没有碗,两人相顾无言,对着陶瓮,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个精光。
背脊被炙得发烫,阮巧巧抬头看天。
日上中天,不好……完了,这下是真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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