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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哭了很多日子的甄平乐变得麻木,臆想的幻觉酸的鼻头一痛,她不敢看向前方。
她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不再喃喃念着曲贺天的名字,也不再缠着冷冰冰的家丁询问,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往前一扑,声嘶力竭的大喊:“求圣上开恩啊,求圣上开恩啊,求圣上开恩啊……咚咚咚咚……”
额头触碰地面坚实的触觉反馈在响起的声音里,离得近的百姓甚至能看见有细微的血珠顺着这个昔日的贵女额头慢慢渗出,可她却恍若不觉,磕头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狠心,很快地面就染上了红色。
“也不怕破相。”
不知道是谁非常小声的说了一句,似乎还带着些许调笑。
再打量跪在地上仿若癫狂的女子,众人不由得皆是纷纷摇头。
谁都知道曲贺天是出了名的花名在外,染指过的女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数目,不管是良家女子还是已婚妇人,只要是曲贺天看上的都能弄到手里,偏偏这里还有个异想天开的,自己给人送上门去,男人一旦尝了滋味,谁还管你回头是什么嘴脸。
也是这时,远远走来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只见他穿了一件石青色暗纹直裰,腰间挂着一块流云翡翠玉佩,行走间露出雪白的膝裤,手中一把万马奔腾白玉折扇悠闲地闲晃着,端的是人如美玉,洒脱不羁。
他边走边搜寻人群里的女子,碰上入得了眼的就凑上去调笑两句,整个刑场就像是他的后宫庭院,自在闲适。
甄平乐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恍惚只见一个人影直直向她走来,模样就在她的脑海。
她微微一笑,抬起手唤着:“平安……”
变脸只在一瞬,甄平乐眼内充满刻骨仇恨。
他居然敢来,这个伪君子!
甄平乐抬手在脑袋上摸索片刻,悄悄将簪子纳入手心,慢慢放下。
男子笑容满面的靠近,甄平乐握紧手心坚硬的触感。
马蹄声、惨叫声、惊呼声、痛苦嘶吼、平生不虞……一切都变得遥远,日光突然暗淡。
男子笑容淡淡的靠近,低头俯视甄平乐,哀叹连连:“美人儿这是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在家睡觉吗?怎么会跪在这里还弄成这幅德行?你是为迎接我行大礼吗?”
一阵哗然,议论纷纷。
甄平乐眼睛里像是可以蹦出来利刃,如若眼神可以化作实物,她早已将他射穿。
她抱着男子的大腿跪在地上,仰起一张可怜兮兮的美人脸哀求:“曲贺天,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我求求你了……”
“啧啧啧,”
曲贺天轻浮的用白玉扇子挑起甄平乐的下巴,摇头耸肩:“不是我不救他啊,而是不能救人,这可是皇上下的圣旨,谁敢违抗?”
“可是你答应我会救下甄平安的……”
“我是跟你说想办法救人,可救不了你也不能全怪在我身上啊,再说了我还帮你父亲安排了行囊,如果没有我他们能出得了京城吗?你得感谢我。”
说着话的空档他撩开衣袍蹲下,与甄平乐视线平直,近距离看清楚美人楚楚可怜的样子,曲贺天还是又惊艳到了,眼里瞬间闪过不舍,很快化作暗光。
“如今你也是被别人玩了抛下的,想想看要不要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金银珠宝银钱不断,我保不住甄平安还保不住你吗,非管你那个劳什子弟弟做什么?我的第十八房妾室位份也给你吧,你说我是不是对你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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