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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esp;&esp;而能将他从这潮水中拉出的气息不见了。

&esp;&esp;一旦品尝过短暂缓解的滋味，就很难再忍受这种持久的痛楚。

&esp;&esp;哪怕他心里清楚，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饮鸩止渴。

&esp;&esp;柒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师从烨略微有些焦躁地捏着袖口的模样。

&esp;&esp;师从烨见他回来，立刻道：“继续调查乔益清和那个官员是如何勾连的。

此次惊马之事太过严重，绝不可就此轻饶他二人！”

&esp;&esp;声音甚至带着些许不稳。

&esp;&esp;柒九的确知道师从烨患有时常发作的病症。

&esp;&esp;但他平时多去四处调查情况，回宫时间不多，是以并不知道，师从烨发作起来，居然是这幅模样。

&esp;&esp;他单膝跪地，语气恭敬道：“皇上，属下在外遇到一件奇事，不知皇上要不要听。”

&esp;&esp;师从烨虽然烦躁不堪，却也知晓柒九不会无的放矢。

便压着不耐道：“说。”

&esp;&esp;犹豫片刻，柒九才低声道：“属下前几日到青阳县中调查那费时才之事时，曾见过费时才的一个小妾。”

&esp;&esp;身为青阳县令，有几房小妾不算什么怪事。

&esp;&esp;“那个小妾，本是烟花女子出身。

但她年纪其实不小，生得并不艳丽。

平日在青楼中，也卖不出什么身价。

但费时才见到她以后，却是念念不忘，后来更是将她抬回府中。”

&esp;&esp;“不管他又抬了几房小妾，但每过几日，他便要去那小妾房中。”

&esp;&esp;师从烨眉头微皱，仔细听柒九说下去。

&esp;&esp;他虽看不惯费时才这般做派，却也清楚像他这种人，永远只会在意刚刚得到的东西。

&esp;&esp;像是青楼中随意结识的小妾，以费时才的癖性，恐怕不会如此长情。

&esp;&esp;“属下便细细调查那小妾几日，才知道那小妾在青楼时，因为点她的客人实在太少，她无聊之下，便配了一味花烟。”

&esp;&esp;“那花烟吸之可忘尘，费时才被她哄着吸入花烟，却因此成瘾。

每隔几日便要到她房中去抽花烟，不然会难受至极。”

&esp;&esp;这些琐碎之事，他往日是不会说给师从烨听的。

&esp;&esp;但他方才瞧见师从烨捏着衣角，放在鼻尖下反复嗅闻。

&esp;&esp;不知为何便让他想起费时才找不着花烟时，那焦虑不安的模样。

&esp;&esp;师从烨没说话，但脸上神情格外阴郁。

&esp;&esp;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抓住榻边龙首，用力到指节发青。

&esp;&esp;“朕知道了。”

他声音沙哑，粗糙宛如砂砾，“你先下去吧。”

&esp;&esp;柒九离开后，师从烨静静坐了许久。

&esp;&esp;而后，他猛地抓住手边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

&esp;&esp;茶盏中茶水流得到处都是，师从烨却仍旧难消心中郁气。

&esp;&esp;碎裂的茶盏刺入手心，微弱的疼让他逐渐清醒。

&esp;&esp;倘若能令他安心静神的木樨香气，当真与那什么花烟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