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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你看你,现在说这个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无患子此时笑着出来打哈哈。
“我要听她说。”
沈文韬转头看了无患子,“不要以为我怕了你,只要我想,你这个破药庐,顷刻间便能夷为平地。”
“这一点,在下一点都不怀疑,大夫就算医术再高明又能如何?始终就是个给人看病的,尤其是你们这样的达官贵人。
但是你说,有权有势又如何?这人心,你总是不能控制的了的。”
“可我偏不信。”
沈文韬固执地说道。
“你不信又如何?是啊,从前不过是我说着玩儿的,以前你是我相公嘛,夫为妻纲,我不把你哄高兴些,哪来的好日子过?”
孟晚秋接口说道。
夫为妻纲?这话从孟晚秋口中说出来,实在是讽刺得很,他笑了,那一惯疏朗的笑容带着些悲凉,依然那么好看,可明明是笑,却让人忍不住想要为他流泪。
“好,好,好。
。
。”
他连说了三个“好”
字,“既如此,倒是我自作多情了一把,那就祝你们往后举案齐眉、长乐无极,今日来得匆忙,没备厚礼,我不日便着人给神医,给尊夫人送上。”
他面上说得轻松,翻身下了病榻,却因为身上余毒未清,一个不稳险些摔了下去。
孟晚秋心脏漏了一拍,下意识想要上前去扶他,可携着她的手用了劲力,手上的疼痛传来,是在告诉她不能轻举妄动。
无患子亲自上前,笑吟吟地举双手上前扶他,嘴上道,“沈兄,小心些。”
沈文韬狼狈不堪,回手狠狠推了无患子一把,自己跌跌撞撞奔了出去,似慌不择路。
“沈。
。
。”
孟晚秋追出去两步路,想要喊他。
无患子却笑着站直了身子,没有因为沈文韬方才那一推有半点的恼怒,倒是上前拉住孟晚秋,笑着道,“夫人果真重信重义,不愧为黑风寨帮主。”
孟晚秋眼睛往药庐外看去,却见那到白色身影摇摇晃晃,门口处有什么东西,阳光落下,折射出耀眼亮光。
他。
。
。
流泪了。
沈文韬一路往外头赶,中间膝盖一软,自己摔在泥泞里头,身子匍匐在地,片刻,却只听到那嘲讽的笑意从喉咙溢出。
笑声像利刃,将他的心脏一点一点割裂。
江湖草莽就是江湖草莽,他怎么能信那些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
夫为妻纲?她倒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个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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