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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沾光（第3页）

楚云飞说完吃了一口茶，抬头见明玉略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神色郁郁不免叹了一声：“别想那么多，人活一世不过匆匆几十年，不想做事就别为难自个儿。”

这是说明玉还是说他自个儿，但这话真让明玉不觉舒了口气。

随心所欲，她从前想也不敢想事，可事事真能由着自个儿性子来么？

年礼一般要赶年前就送到，淮安那边预备出来便由楚云飞出面寻了人送去，楚大夫人和楚二夫人不过给长辈略备了些东西一道送去，其他都没过问。

到了京都这头，楚大夫人和楚二夫人不但过问，还亲自盯着预备了王家和赵家，比起四太太，这两家远远要丰厚许多。

赵家是侯门大户，王家是朝廷贵，就连三老爷那一份也不薄。

还担心秦氏多年不曾张罗这些难免生疏，明玉年纪小有失礼数，竟然各自帮明玉预备了一份——都是预备给王家！

明玉悬着心稳了几分，但又有无奈地方。

周嬷嬷盯着桌上年礼一言不发，香桃等人面面相觑都将目光移向了明玉。

阮氏正和明玉说话：“……我们也没别意思，四弟妹是第一次料理这些，我们也是为了四弟妹好。”

明玉勉强给脸上添了笑，感激道：“大伯母好意我心里明白，只是，我若预备不合理提醒就好了，这些东西还请收回去吧？”

“这般客气做什么？咱们到底是一家人，四弟妹若是觉得收下不好，过年时不如摆几桌请我们乐几天。

你是不晓得，每隔三年，这个年便不怎么好过。”

说罢深深吐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笑问：“我听说五舅子去年去了国子监？”

国子监内一些是受到荫庇京都贵族子弟，一些是各地选出来举子，通过乡试考进去，是为正途，陈明贤原本也有这样机会，只是想到只身去京都，不如就苏州，何况他苏州就读书院本来就十分不错。

至于五爷，虽是举子出身，但还没到进国子监学习程度。

去了国子监唯一好处是，有了替补缺，便能入仕。

当然，也可以参见三年一次京都举行春闱，真正体面还是要通过殿试，金榜题名进士出身。

即便能入仕，也不是人人都有这样机会，除了需要打点银钱，还要有门路才好。

三老爷之所以那么费力地将五爷弄进去，可不是指望着王家？

阮氏这样说，明玉真有些哭笑不得，且不说她和明珍关系，楚文博如今不过是个秀才罢了，秀才若是有资格去国子监，那国子监岂不是天下人都可去地方？

明玉苦笑道：“五爷和王家少奶奶是一母同胞兄妹，我们不过是堂姊妹。”

阮氏与明珍关系就隔得远了，再说，这样大事儿也轮不到后宅女人出面。

即便五爷纳监一事和明珍有关，却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阮氏似乎早就料到明玉会这般说，笑着道：“即便不是一母同胞亲姊妹，也是亲亲堂姊妹，姊妹间嫁了人，也要走时时刻刻走动着才能亲近。

不走动，即便是亲姊妹渐渐也会疏远起来。”

可她和明珍，大概这辈子也难亲近起来。

明玉委实不晓得说什么，坚持道：“这些东西既然是大嫂和大伯母预备，要送也是大嫂和大伯母心意，我总不能拿着大嫂和大伯母东西去做人情。

王家礼，我自个儿也预备了，这些东西我真不能收！”

阮氏见明玉态度坚决，脸色不免有些不虞，不过到底没发作出来，离开时无论如何明玉都让她把东西带回去了。

接下来便是楚二夫人，楚二夫人没有阮氏这么热切，明玉亲自给她送去，她便叫人放其他礼品当中。

隔了一天，由楚大夫人和楚二夫人派了管事以及体面婆子亲自前往京都，反而比秦氏重视这些亲戚似，根本无需明玉和秦氏操半点儿心。

明玉每每想到都苦笑不已，她竟然还沾了明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