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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来哪舍得捆着商细蕊,急得直摇沅兰胳膊,沅兰被她晃出脑浆子也没辙,所谓的好主意,无非是按照过去的经验,抡足了啪啪给商细蕊俩大嘴巴。
这从来都是沅兰的活儿,沅兰当仁不让,撸起玉手镯,摘了金戒指,说:“七少爷捉牢他别动!”
杜七怕被误伤,一动不敢动。
沅兰打过商细蕊两个耳光,小来那边绞来一条冷毛巾,沅兰接过来给他擦脸:“蕊哥儿,你醒醒吧,可不能吓唬我们!
走了蒋梦萍,来个程凤台!
你上辈子欠了他们什么!
为了别人的老婆,别人的丈夫,咱们不值当受罪的!”
说着眼眶也有点红,恨恨的,是恨商细蕊的真情。
商细蕊被打蒙过去,头脑昏沉,冷毛巾一激,似又分明,身上卸下劲道,由杜七把他搀到床沿上。
商细蕊轻声说:“我要喝药。”
沅兰问:“什么药?”
小来明白:“我这就去熬,你别走,等我给你熬药。”
商细蕊点头:“嗯,我喝了药再走。”
沅兰一跺脚,朝杜七道:“这不是白搭吗!”
商细蕊的糊涂疯病发作过好几次,早在与蒋梦萍闹掰之前就有病灶,发作起来长则数十天,短则一时间,是水云楼旧人都知道的隐事。
他小时候受过一场惊吓,经过赤脚郎中诊断,吓丢了一个魂,从此神志不牢固,好比关节脱臼,脱惯了就要经常的脱,也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治法,打两下干晾着,慢慢的就醒过来了。
可是杜七哪见过这份新鲜事?因此,当他提议要把商细蕊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的时候,沅兰和小来极力反对,并且抛去白眼。
他们三个一夜未睡,彻夜守着商细蕊。
商细蕊睡得很短,总是做恶梦,一身冷汗呜咽着醒过来,醒过来就要去香山,谁也拦不住,最后不得已,还是上了绳子捆紧。
捆紧了商细蕊就没法睡,睁着眼睛发呆。
杜七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打晃,他眼睛也不瞬一下。
杜七问那两个富有经验的:“他是不是在积蓄力量,憋着打败我,再跑?”
沅兰靠在床头犯困:“大概是。”
小来说:“七少爷别闹他!
让他歇会儿!”
杜七彻底睡不着了,喝下一杯凉茶,拳头捶桌子:“就不是程家的娘们儿招的他疯,这一身伤,她们总脱不了干系吧!
妈的!
饶不了她们!
敢打人!”
杜七跑到外间,语气很恶劣地打出一个电话,说:“你的老相好遭难了,你不来帮帮他,你还是人吗?”
对方回了句什么,杜七痛骂一串脏话,命令对方天亮过来,就把电话挂断。
天一亮,薛千山就来了,杜七熬不住倒在床上,与商细蕊睡了个头脚颠倒。
薛千山便饶有兴致地立在床头,把杜七好好地看了个过瘾,随后轻轻推醒他:“少爷,我来了,您吩咐。”
杜七招来薛千山,并又召集了安贝勒之类与程家有牵连的高贵人物,最后给范涟挂了个电话,扬声叫骂:“范二爷,别欺人太甚!
程凤台算个什么东西!
活着给操!
死了倒不给看?他就真死了,也轮不着你们拿商细蕊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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