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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偷天换日
云殊见他摔倒,身子一沉,正要下落,忽听飕飕声不绝,十余道锐风自后袭来。
他吃了一惊,放过梁萧,反手扫落数支羽箭,仓促间躲闪不及,大腿中了一箭。
云殊吃痛,怒吼一声,眼角扫去,梁萧身缚绳索,正在地上拼命翻滚。
他忍着箭伤,翻身落地,只想抓住梁萧。
哪知双足刚一沾地,身后疾风又起,侧目望去,一根巨棍如电扫来。
“鬼哭神号三连环”
,一是绳套,二是锐箭,三是巨棍。
这棍子为梁萧全身牵引,来得格外迅猛,云殊势子用老,只觉后心一震,眼前金星乱迸,半空中栽了个筋斗,“哗啦”
一声跌进江水。
梁萧侥幸脱身,运剑砍断绳索,眼看柳莺莺赶来,高叫说:“莺莺,扯帆。”
转身摇橹,催船进发。
船借风势,打了两个转,飞也似向下游驶去。
云殊被巨棍扫中,胸口窒闷,喝了好几口水,也无法缓过气来,忍不住叫道:“风眠……风眠……”
小童闻声,慌忙摆舟迎上,将他拉到船上。
云殊遥望大船远去,心中十分惊怒,忙叫船家追赶。
谁知船家刚要摆舵,忽听“喀喇”
一声,小舟居中折断,船上三个人东倒西歪,像是下锅的饺子,接二连三掉进水里。
云殊眼疾手快,一手抱住半截船身,一手将那小童抓起,细察船只断口,但见十分整齐,似被利刃事先割断。
云殊一转念,恍然大悟,梁萧使了苦肉计,故意让他打落江中,跟着潜到小舟下方,运剑将船板割得若断若续。
他算计精准,铉元剑又锋利,所割的缺口恰能承受两人,云殊一上船,小舟承受不住,登时断作两半。
船家精熟水性,自顾自游向江岸,云殊抱了一截舱板,与风眠载沉载浮,心中无比懊恼:“早知这样,我带了剑去,一剑一个,杀光了事。”
想到这儿,脑海里又闪过柳莺莺的身影,心神微微一迷,“她一介女流,我怎么对她动手?等我杀了那两个恶人,再与她讲讲道理,叫她迷途知返,体谅我的苦心。”
梁萧摆舵摇橹,行了一程,将船靠在江北,对其他二人说:“那个酸丁不会死心。
水路太慢,咱们还是走陆路为妙。”
颜人白笑了笑说道:“到了江北,我独自前往北方,以免连累二位。”
柳莺莺瞧他一眼,冷冷说:“尽说大话,你流了这么多血,支撑得住吗?”
颜人白的伤口两度迸裂,失血甚多,嘴唇泛白,听了这话,摆手笑道:“颜某壮如牛马,这点儿伤死不了。”
支撑着走了两步,步履虚浮,摇晃不定。
梁萧大皱眉头,说道:“我们左右无事,送你去北方好了。”
柳莺莺嗤嗤一笑,说道:“小色鬼,这叫做什么:救人须救彻……”
梁萧不待她说完,接口笑道:“杀人须见血。”
颜人白纵然城府深沉,脸上也流露出几分感激,悠悠叹道:“两位与我非亲非故,屡次救我性命。
这份恩情,颜某做牛做马也难报答了。”
柳莺莺呸道:“少说废话。”
颜人白一怔,哈哈笑道:“姑娘骂得是,颜某废话连篇,该死该死。”
三人弃舟登岸,向北行了里许,忽听远处数只乌鸦“哇哇”
叫着掠入暮空,远处官道上马蹄骤响。
梁萧一惊,正要拔剑。
颜人白按住他手,沉声道:“敌强我弱,暂避其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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