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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被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的秋雨延伸的格外漫长。
白纪然睡眠浅,尤其关键时期,客栈的安全隐患问题在他心里始终是个无法略过的结。
而隔壁床上却是一种极致的反差。
温浅大概是真累了,吹完头发之后自己又安分的拿吹风机把晕湿的枕套床单吹干,乖巧躺回去,一沾枕头没多会就睡着了。
临关灯,还美名其曰,第二天要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睡在对面床上的老大,怎么能掉头睡呢。
白纪然也没准备告诉她,她睡到半夜的时候磨牙了。
翻来覆去整个长夜,雨声渐渐歇了,天边泛白,透过窗帘漫进几丝亮意,他才终于熬不住,神思困乏地闭上了眼睛。
温浅睡到自然醒,习惯性地伸着懒腰欲打哈欠,嘴巴张开一半,余光扫到睡在自己隔壁,且呼吸微重的白纪然,顿时惊醒般,抬手掩去嘴边,硬生生把打了一半的哈欠给压回去。
她极轻地侧过身,与他对面而躺,抿着唇,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只有一双笑弯的长眸,看不够地盯着他,用目光缓慢而细致地勾勒出一幅轮廓深刻的画,再贪婪地存进脑海。
她手痒的都快忍不住了,想画他,想画很多不同状态下的他。
其实有了这些天非比寻常的沟通接触,她想,就算老大仍旧执意不肯做她的模特,她也已经收集到了足够多的令她怦然心动的素材与想法。
只等温霖派人来把收藏盒妥善带回家,她就可以淡下心境,开始这个全新的系列创作。
还有,跟老大美美的谈个恋爱,也要加速提上日程。
一想到这些,对明天,对未来的生活,便有些迫不及待了。
白纪然睡得并不安稳。
她视线最终落在他蹙了一个小小郁结的眉心,忽然有些心疼。
老大来这里,踏上这一条路,经历这些连她自己都觉得云里雾里,甚至疑点重重的事情,都是在陪她。
虽然他一直口是心非,还总是乐此不疲地欺负她。
她不是个喜欢把感谢挂在嘴边的人。
她看得上眼的人不多,其实真正对她好的人,也不多。
徐安冉是一个,现在,老大也是。
温浅轻吸一口气,抿紧唇,掀开被角,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
她想去给老大买早餐。
但她忽略了那双不合脚的拖鞋。
趿拉着迈出一步,还没绕过床头,清脆的一声“哒”
便响彻了寂静的空气。
温浅无语地垂了下头,摁摁眉心,姿态僵硬地转过身。
白纪然眼眸还没有完全睁开,半眯着看她,完全是一副将醒未醒的状态。
对上她回望的视线,他皱一下眉,随手把额发抓乱,又闭了下眼睛,朝她招手,“你过来。”
嗓音慵懒低哑,又透着几丝不耐,磨得人耳膜都是痒的。
温浅觉得,老大这多半是有起床气。
她小心地趿拉着拖鞋,挪过去一步,还没想好自己该站该坐,又该坐哪,老大忽然伸过手,直接环在她腰上,朝后一带,她猝不及防地被整个拉过去,正摔进他双臂的圈制里。
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她相当于是斜躺在老大腰上。
大概是主动太久已经成了习惯,顷刻间换成被动,温浅竟莫名的有些脸红。
她极轻地提了一口气,撑着手爬起来,缓慢坐回床边,还没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腰间被束缚的力度忽然变大又放开,然后那只手落下几分,撩开卫衣下摆,顺着腰侧,轻车熟路探进了小腹。
最后,他干燥微烫的手心,熨帖盖到她肌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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