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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兰院,房中富丽堂皇灯火摇曳,穆中林坐在床上双手按着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白少兰。
丫鬟银杏正给他洗着脚,而张婆子却是一副不知站着还是跪着的模样满脸惧色。
在这个时代男子为尊,女人哪怕是正式嫡妻在男人面前都是要矮上一截的,所以男子的喜怒哀乐才是女人们心中的第一大事,把男人们哄好了旁的算计才有意义。
终于在这严肃尴尬的气氛中,银杏端着洗脚盆走了出去,当门轻轻关上发出的吱嘎声,让白少兰张婆子二人心中一颤。
屋中静默半晌才又发出“嘭”
的一声,张婆子终于在犹豫再三之后还是跪了下来,“老爷,这事真不是夫人干的。”
“哼!”
你们两个还真把我当傻子,穆中林气的眉头已经皱出了几条深沟,双手把两边裤子也抓的紧紧的。
“这么些年,她是傻得,我也就任你作践她,可好歹她也是我亲生,你当真是不留一点夫妻情面了吗?就非要置她于死地?”
白少兰和穆中林夫妻这么些年,自然知道他此刻是真的动怒了。
连忙跪到了他的跟前去,一双眼睛已是眼泪汪汪。
头上的发髻朱翠已经摇摇欲坠,叮当作响了,“老爷,妾身知道错了。”
要是以前穆中林看见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早就心疼不已,可此刻却是有些厌恶。
然后厉声道:“先不说旁的,老太太才刚落下脚,你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
现在好了四王爷都知道,明日全国都的人都知道了,你说要是陛下也知道了这事会当如何?”
白少兰,一听这话也是心里越发害怕起来,原本事情不都会按照她的设想发展吗?可如今怎么到了这步田地。
“老爷,这些都不夫人的错,都是奴婢一手策划的,夫人并不知情。”
张婆子说着就把头磕在了地上。
“好呀,你还真是衷心,那你说吧你都是怎么策划的。”
“那日三小姐把二少爷推进了池塘里,夫人派刘妈妈打三小姐的板子,三小姐在那之后就心性大变,那日四小姐本想去探望三小姐却被她打了一顿。
奴婢跟了夫人多年,二少爷,四小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看着他们被三小姐欺负便生了恨意。
后来我又听府中传出三小姐被邪祟附体的传闻,我就想着如果弄些动静让老爷派人来做场法随便除掉三小姐。”
“张妈妈,你怎么如此糊涂呀。”
白少兰一下子转过头看着张婆子又是哭了起来,这幅模样看着还当真是毫不知情。
穆中林不知是不是信了便问道:“那死人和白小仙又是怎么回事?也是你安排的?”
“昨日夜里我找了几个府外的人从东院侧门悄悄进了府,以我对府中了解这些都不难,后来我先让人把阿勇打死丢在了小竹院外面,我又让人偷偷给阿四喝的水里下了毒,最后我就拿出这些银钱让他们跑远些。”
穆中林眼睛眯了眯,“那你说那庄子上的刘妈妈怎么回事?难不成你长翅膀飞过去,把她推进了水里?”
“那刘婆子是我叫人把她推下去的,我前几日就写了信叫庄子上的人帮我把她推进水里。
至于白小仙也就如他说的那般我找人去找的他,给他看了三小姐的画像。”
张婆子不知已经下了死的决心,也不等穆中林再问就主动说了出来。
穆中林听到这里已是知道了真相,显然和张婆子所说的有些出入。
先不说一个婆子哪里有这么通天的本事,就是随便一句话给些银子就能使唤别人也是不可能的。
可是这些也没什么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这件事情变得简单,一个婆子记恨小姐是没什么大碍,可要是继母杀死下人设计陷害嫡女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穆中林的额头也舒展开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张妈妈你就自己给大家一个交代,至于夫人,你没管好下人整出这么大的事就自己去佛堂,诵经一月为死者超度吧,至于掌家之权就先交给四弟妹吧。”
事情到了这里也算告一段落了,第二日一早府中就听说了张婆子自己喝了毒酒死了,府中还偷偷处理了一批下人。
夫人也进了佛堂。
四夫人一大早就派人去了白家通报了这件事,白家老太太听了也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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