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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一条宽松的条纹七分裤,她不记得苏田在大巴里是否穿过,鞋子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双光脚——大约被鱼噬咬,上面坑坑洼洼、伤痕累累。
“所以她那天究竟穿了什么,你完全没有印象?”
辛旗忍不住讥讽。
“在大巴上好像穿的不是这条裤子。”
她嗫嚅地说。
“那是什么颜色的裤子?”
他追问。
“不记得了。”
她努力地想了半天,最终摇头,“住进宾馆后,她洗了个澡,跟我说话的时候身上就包着一条浴巾。
后来她就睡了,上身只穿了一条吊带,下身是内裤……”
他研究着照片上的衣物,喃喃地说:“嗯,白T里的确有一条吊带。
这裤子……”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调出苏田在朋友圈里的几张照片,前前后后地翻了几次,终于指着其中的一张照片说,“看,她的确有条这样的裤子。”
这是一张苏田的半身照,她站在一棵玉兰花下,用手比了个V字。
因为焦点都在上身,裤子在画面里不到一厘米。
辛旗将画面放大,对比着上面的条纹,闵慧也将头凑了过去:裤子的条纹有三种颜色:一道水墨蓝、一道浅紫、一道沙黄,宽细不均,辛旗调到相同的比例后正好对上。
“不错。”
闵慧点点头,“这肯定是她的裤子。
而且发型也对。
她烫了个卷发,是冷烫,在湿的情况下卷得很厉害,挂在脑后像一个个的小弹簧。”
“要是实在无法确认,还可以查DNA。”
许志华插了一句。
“我们会的。”
辛旗看着他,问道,“你把她埋在哪儿了?”
许志华沉默了一下,笑道:“兄弟,我了解你的心情。
不过那地方不好走,现在又是半夜,天又黑路又滑,谁摔了都不好。
还是等天亮了再去吧。
再说我干了一天的农活,困得厉害,想再睡一会儿。”
他的话说得冠冕堂皇,闵慧却觉得这是在暗示辛旗给他支票,不见钱不指方向。
辛旗也听懂了,冷笑一声,说:“早点告诉我,早点拿到钱不好吗?我现在就想带走她的尸骨。”
“这不是钱的问题,兄弟。
她都躺在那四年多了,也不在乎多躺一天两天,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在乎!”
辛旗低声吼道,“一天也不能多躺。”
说罢抽出一张信封递给他:“拿着,你的现金支票。”
许志华打开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站起身来,从门背后拿起两把铁锹一个水桶:“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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