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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欢气得狠狠给他一脚。
陈峰急了上来就要打,隋远冲过来拦下他的手说:“你拿她撒什么气?”
周围人都看着,陈峰强压下火气,整理了一下衣服瞪着裴欢,警告她老实点:“行,我不和女人计较,咱们有什么事都找老狐狸算,这么多年,一笔一笔都给我算清楚了!”
他让隋远去前厅,吩咐手下把裴欢也带过去。
前厅里所有的门都被封锁了,兰坊每一年的中秋家宴都是在这里。
去年裴欢回来,正好赶上秋天,窗外一片萧瑟,今天天气是好了不少,春光明媚,只是一院子的人心里都藏着鬼。
裴欢被人推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华绍亭还是坐在上首那张铺满貂毛的椅子上,被捂着嘴。
顾琳显然已经和陈峰暗中勾结,被放出来了,就站在华绍亭身后。
顾琳一看到裴欢被带进来,似笑非笑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裴欢急着要过去看华绍亭怎么样了。
陈峰不让,上来就制住她,把她的手捆起来,踹了一把椅子过去,正好对着华绍亭两米远的距离,然后把裴欢按着坐下。
他们两人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华绍亭身上看起来还好,只是脸色苍白,手挡着嘴,剧烈地咳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抬眼看了她一下,裴欢就不再挣扎了。
她尽量端正地坐好,得让自己好过一点,不然他加倍难受。
陈峰在一边给枪上子弹。
隋远一直紧张地跟着他们。
隋远过去拉开顾琳低声说话。
顾琳推他:“你别管,你要不忍心就出去等着。”
陈峰笑了:“啧啧,我就说隋大夫心软吧,不就几个药片的事嘛,你担心什么?我看他这样……哎哟,总说要死要死也都熬过来了。
等他把该说的都说了,我给他个痛快。”
“你竟然在他药里做手脚?”
裴欢看向隋远,“他有这么严重的心脏病,你竟然敢给他下药!
隋远!”
她一点也不意外顾琳和陈峰做出这一切,但真没想过隋远敢下手。
华绍亭的病已经到拖无可拖的地步,胡乱用药的后果谁都清楚,何况他是他的私人医生。
隋远想要解释。
顾琳眼看他动摇,逼他退出前厅。
裴欢再也不敢往下想,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要过去,但手被反绑在身后,动作艰难。
陈峰看她折腾也不管,慢悠悠地装好子弹,枪口笔直指向她,让她不敢再往前走。
陈峰笑着说:“坐回去,别动。”
顾琳走过来弯下腰拍拍裴欢的脸,嘲弄地说:“华先生心衰咳血,现在说不出话手脚麻木。
我劝你老老实实别找麻烦,不然……”
陈峰拉下手枪保险,盯着华绍亭又说:“不然我就在他面前打死你!
我还真好奇,华先生看见这一幕能有什么反应。”
他学着他的样子比画着大笑,“我们伟大的华先生啊,心狠手辣,从来不留活口!”
华绍亭在椅子上确实动不了,因此根本没人绑他的手脚,他喘过一口气,勉强只能动动手指蹭掉嘴角的血。
他喘气不顺,很久之后才皱眉看裴欢,低着声音说:“我就知道,咳咳,你不听劝还得回来。”
裴欢笑了,总算出了一口气,眼看他这么难受,实在看不下去,豁出去和顾琳说:“我知道你不想他死,你只是恨我。
如今我们人都在你手里,先送他去医院,只要他没事,我随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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