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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从掖庭将原晋王妃带走了。
此事自瞒不过太后。
宫中之事,就没有能瞒过她的。
秦沅与周黎那点纠葛,夏侯沛并未与太后说过,她与秦沅的交易,也从未入第三人之耳。
这日,太后随口一提:“皇后与周氏情分不浅。”
夏侯沛一听,笑道:“她们闺中就是好友。
周氏是个温顺的女子,心底也十分良善,皇后有心待她好,也算全她们多年的情分了。”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当年赐婚,本就双方都不乐意,唯先帝以为是良缘。”
她那时还唏嘘过几句。
太后闻言,一笑置之,那神色间,皆是了然。
夏侯沛也跟着心虚地笑了笑,让阿娘看出来了。
也是,阿娘管了那么多年后宫,到如今,还有什么瞒得过她的呢。
“既然是这样,遇上好时机,便赦了周氏的罪名吧。”
太后说道。
夏侯沛嗤笑,很愉悦道:“这个,时候到了,皇后必是最急的一个。”
眼下她是别扭着,可人都弄到身前了,如此深爱的人,真能一直冷言冷语吗?总有破除误会的一日,到那时,她定会急着在周氏知晓本可以发还本家,不录罪前,将她身上的罪名洗去。
太后见她透着点坏的小眼神,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她们坐在上林苑的亭子里,四周视野开阔,金色的暖阳,金色的草地,金色的落叶。
秋日金色的色调,看得人满眼都是暖融融的。
“高相年高,做不了多久丞相了,我看他前两日起色差得很,今早便告了假,想来也是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岁。”
夏侯沛与太后,什么都说,在她这里就没有什么是要避着太后的。
“那得先备新相。”
“我本属意魏会,可惜有庶人衷那事在,多少隔阂。”
且魏师手握重权,一家子将文武之首都占了,不大相宜。
太后一想,魏会确实相宜,他资历足,大小功劳立了无数,能耐也是有的,人圆滑,从未见有人与他不睦,更妙的是,他岁数还不算很大,少说可以在任上再做十年。
真是,可惜了。
“只好秦勃了。”
夏侯沛叹道。
秦勃是好,可他与高宣成差不多,都已年高,再来,秦家是外戚,外戚,多少还是需压着些,能抬举,却不能抬举太过。
太后道:“秦勃身子骨硬朗,少说还能撑上三五年,这时间,足够你再培养肱骨了。”
也只得这样了。
夏侯沛也是无法,她东宫倒是有不少心腹,诸如李彦平之流,亦是一时才俊,可惜究竟差了资历与名望。
她已将几个可造之才,散出去历练了,想来,再过些年,总会有成果。
到时候,秦勃升了丞相,空出来的左仆射,便由右仆射递进,右仆射之位。
“右仆射之位,便与崔廷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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