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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荼蘼定定的看着跪在堂下的年轻女人,见她算不得漂亮,但五官端正,眼神清明,白白净净的,即便在牢里一个多月了,却仍然尽量把自己收拾得齐齐整整,很让人有好感。
相由心生,不是说漂亮的人就是好人,也不是说丑陋的一定是坏人,但其神色和气质,确实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个性与心灵。
此时看到周氏,春荼蘼更断定:吴氏之死,与跪在当地的女人半文钱的关系也没有。
“问你话呢,如何不答?”
她催问。
周氏掩饰起惊慌的神色,平静地道,“民妇没有替谁顶罪,民妇罪有应得。”
“你坚持这样说,可是有什么苦衷?”
她放缓了语气问。
周氏此时已经镇静下来,坚定地摇头,“民妇没有苦衷,民妇自知罪孽深重,只求速死。”
明知道吴氏之死不是周氏造成,春荼蘼不禁对促使周氏这么做的原因更加好奇起来。
不过她知道这是死胡同,干脆绕道而行,叹了口气道,“你一味隐瞒,却不知真正害死你婆婆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你说自己不孝,但让你婆婆死不瞑目,才是最大的不孝!”
她这话,有如丢进热油锅的冷水滴,一下在周氏的心中就炸开了。
“大……这位郎君,不知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周氏脸上和嘴唇上的血色瞬间消失。
想叫大人,是因为春荼蘼坐在主审位上。
可又看出她分明是个男装女子,非官非吏。
只得改口,胡乱称呼。
“意思是,你婆婆吴氏并非自杀,而是被人杀死的!”
叮!
康正源把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
因为屋内所有人都在愕然之中,甚至屏住了呼吸,所以这一声显得特别突兀。
“不可能!
不可能!”
周氏拼命摇头。
显得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可能?”
春荼蘼紧接着逼问,让周氏没有思考的时间。
果然,周氏冲口而出道,“因为民妇睡觉很轻,可那晚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若人歹徒杀人,怎么会不发出声响……”
她说到这儿,忽然住了住。
情不自禁的。
手还按在了嘴上。
春荼蘼看了康正源一眼,那意思是:如何?我说此案有蹊跷吧?
吴氏身死,周氏把罪过揽在自己身上,是要给吴氏之死找个合理的借口。
那么,她必定知道真正致死吴氏的原因。
但基于某种目的,宁死也不能说。
所以,虽然她刚才只说了一句话,但却从侧面证明了春荼蘼的怀疑。
“你从何必断定此案为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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