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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水声断了,他不知在干什么,不回答,只喘息稍微粗重。
林轻等了一会儿,试探道:“……喂”
仍没有回答。
林轻拍了拍门:“李洛基?”
半天里头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嗯”
,带着粗重的鼻音。
林轻莫名其妙:“你在里头干什么?听到我说的了吗?”
门从里面被“啪”
地拍了一下,他声音有点不耐烦,有点压抑,有点迫切:“再问你就进来自己看。”
林轻倒没多想:“你要仁慧,我要刘宗,这件事我们可以合作。
仁慧药品出问题,就算宏基收购了仁慧,也很难让它再起来。
不如……”
她说得很慢:“不如你帮我一下,我一个人撬不动仁慧。”
他仍旧沉默,过了一会儿淋浴又一开一关,里面的人说:“浴巾。”
林轻赶忙去架子上拿了条干净浴巾递进去,略讨好地追问:“你觉得怎么样?”
“咔”
的一声,身后的门开了,林轻站开几步,转身。
他的脸被水汽熏得有些红,发丝上的水珠滴到胸前,那么滚啊滚啊,带着一条晶莹的亮线,滚过山丘和沟壑,最后滚进她看不见的地方。
林轻又抹了把鼻血,别过头去。
他随手拿起一条浴巾,靠在盥洗台上擦着头发问:“合作?不是有人恨我恨得牙痒痒?”
两人间隔着重重的雾,林轻把手在浴巾上擦了擦,一字一字说:“我是恨你恨得牙痒痒。
在过去的三年一千天里,我没有一天不梦想着能让你像我一样一无所有、众叛亲离。”
她一连两个成语,有点不太确定:“是这几个字儿吧?”
见对面没说话,她才继续说:“李洛基,我从前有多信任你,现在就有多恨你。
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变成路边的乞丐、没人要的破布。
我恨不得你身患绝症没钱治,恨不得你被抄家下狱被人虐,恨不得你……”
“说重点。”
雾气挡住了他的表情和身形,只那声音隐隐有些微不稳,些微。
林轻麻利说了重点:“但是我现在扳不倒你,所以只能对不起自己地请求和你合作。”
雾气那边,他把擦头发的浴巾一扔,当着她的面心理素质良好地穿衣服。
林轻揪着斑斑血点的浴巾站在原地,打了个喷嚏。
他穿好衣服,面色如常地走过来,把手里的休闲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长度刚好将将盖住她大腿,又从架子上找了双拖鞋扔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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