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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咸腥喷出,赵榛的脸上身上一阵清凉。
他的喉间似火,蛇血溅入口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觉。
那蛇负痛,狂乱地扭动着,更多的血流出来。
赵榛一口死命咬住蛇身,任那血如水流般涌进,张大嘴巴,拼命吞咽,体内的热火似乎也一点点弱去。
他渐渐有了力气,手中的刀继续在蛇身上胡乱刺着。
不知过了多久,赵榛忽觉胸前一松,那蛇慢慢不动了。
那蟒蛇如一根草绳堆在脚底,身上的血仍自流个不止。
赵榛惊魂未定,长长的喘着粗气,只觉体内那股热火正一点点退去,一股温热的气流如清风般拂动,奇经八脉无不妥当。
恍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似乎脱胎换骨,成了另外一个人。
左腿还是不能动,但感觉身上已有了气力。
看看中箭的胳膊,竟然肿胀全消,黑色也已褪尽,恰如未受过伤一般。
赵榛心内大为不解,却也不知为何。
赵榛重又回到溪边,洗净了脸上、项间的蛇血,将清凉的溪水喝了个饱。
而后惬意地斜靠在一块大石上,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太阳已在头顶了,水波粼粼,像无数个金子在跃动。
两边溪岸开满了各色野花,在风中摇曳。
劫后余生,这些日子以来,赵榛第一次感到轻松。
好久,赵榛才起身,拖了那死去多时的蟒蛇,慢慢回到红果子的小草地。
用短刀砍了几根树枝,削成短棒,再用藤条将折了的左腿捆扎起来。
暂时行动不得,也不知道这山谷的情形到底怎样,他只有耐心等伤养好,再做打算。
好在有条蟒蛇,可以当食物,不至于饿死。
他将蟒蛇分成几段,就堆放在红果子的灌木丛下。
这一片草地不大,却干净空阔,离溪水也近,挺好。
赵榛又去找了些干草枯叶,铺在地上当床;捡了一块平滑的长条石块,算是枕头了。
他平躺在草地上,和暖的阳光落了一身。
在嗡嗡的虫鸣和清凉的鸟啼声中,慢慢进入了梦想。
悠悠汴河,碧波荡漾,白帆如鸟,榆柳扶疏。
那个锦衣少年,在摇曳的桂花疏影里,望着水晶一样的蓝天。
睡梦中,他的脸上,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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