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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里周桑桑每天来报到,每次来都要抱怨一番:“林轻,你这层楼上还住了谁啊?怎么我天天都能看到一批批来探视的,等了两班电梯我才挤上来,嘤嘤嘤。”
林轻停了停手上修纸折家用电器的动作:“李洛基。”
她嘀咕一声,“不是就伤了个手吗?他还没出院?”
周桑桑恍然大悟:“怪不得啊!”
说完小心翼翼问,“林轻,你和他怎么啦?我听爸爸说他不让人探视你。”
林轻没说话,周桑桑拿起酸奶自己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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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夜深人静,林轻等外头络绎不绝探视李大少右手的人走干净了,才蹑手蹑脚摸进了走廊尽头的浴室。
莱茵就是莱茵,医院的浴室都做得和酒店似的,里面洗漱用品一应俱全。
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大夫是不让她碰水的。
她闻了闻头发……
自半个月前从火场出来就没洗过,再不洗洗她身上要能剥下来一个兵马俑了。
脱衣服的时候吸了几口凉气,胳膊腿倒是还行,就是每次弯腰胸口疼得厉害。
因为怕被值班护士发现,林轻迅速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发现放在外头的衣服被交班的清洁人员收走了……
她围着只能盖住屁股的浴巾在水汽中凌乱。
正打算暗搓搓地溜回病房,浴室大门被推开,她赶忙“跐溜”
一下躲回隔间。
皮鞋的声音,两双。
关了门,一个略耳熟的声音压低着:“李总,昨天试药的十个志愿者里有一个半夜里出现轻微发热,这样投入制造,是会出大事的。”
另外一个声音要耳熟得多:“哦?唐先生收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一个声音有点犹豫:“我是……是答应让仁慧股价跌到您要求的收购价,但这……这有点太快了。
况且药品不是儿戏,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水声滴答,林轻听到那人说:“唐先生,我再给你两天。
只要不是能出人命的副作用,你说的‘大事’越多越好。”
第一个声音有些沉默:“李总,我是一个做药的,您要仁慧的内部消息,要多少我都给,但我不能昧着良心把半成品卖给病人,那样我对不起送我出来念书的老父老母。”
“唐先生,我想你还不了解自己我的习惯。”
那声音冰凉冰凉,好像和半个月前说“都不想哥哥”
的不是一个人,“你当初选了钱,现在又和我谈良心,是不是太不把我李洛基当回事了?”
长久长久的沉默,她隔着门听到唐子清闷声说了一句:“李总,我知道了。”
浴室的门开了又关,外间传来他吹口哨的声音。
还有,衣物窸窸窣窣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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