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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月疾驰,魏会终于到越国边境。
他一面派人入越都呈上大夏皇帝国书,一面先与兄长会和。
魏师在江南这几年,被江南迷蒙的雾霭熏染的和缓了许多,又兴许是昭明太子已去了,他也不那么急功近利。
魏会来得突然,魏师虽得到消息,却不知详情,只知是陛下要向越国讨一名太医。
魏师心道,越国有什么了不得的太医是大夏没有的?
兄弟二人多年不见,相互寒暄过,又问了几句家中境况,魏师便问起魏会此事的详情来。
此事,并不是什么不能与外人道之事,且兴许还要魏师帮忙,魏会便将来龙去脉详细说了说。
魏师听罢,拧着他那双粗长的眉毛一想,疑惑道:“这太医如此神通广大,当是家喻户晓才是,可我驻守此地总也有一年了,却从未听闻过此人。”
圣人莫不是弄错了吧?
魏会闻言,登时一惊,魏师忙道:“也说不准儿那神医有什么缘法儿,叫藏到太医署里,不让外人知道。”
这么大的事,总不会没个依据。
魏会目光沉晦,不知在想些什么。
魏师替他拍板:“先见过越主再说。”
魏会摇了摇头,他另有安排,低声问起越国朝廷的一些事情来。
一封加急文书摆在案头。
夏侯沛坐在案边,她将那文书又拿起看了一遍,眉心稍有舒展,可那深深的担忧仍是一丝不减。
这道文书自呈上御案,她便看了不知几回,魏会已到越国边境,至多三日,便可觐见越国皇帝。
这几乎,是唯一的希望了。
夏侯沛握紧了那文书,就如即将沉溺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将希望都寄托于此。
邓众知她心忧,却不好让她总是郁郁寡欢,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皇帝的身子,可不只是自己的,她若再这样下去,御史便不肯消停了。
他上前半步,正欲相劝,殿外奔来一名焦急仓皇的宫人。
夏侯沛腾地站起来,快步跨了出去。
“圣人,太后,晕过去了!”
一时间,天旋地转,夏侯沛一个踉跄,几乎站不稳,邓众忙上前扶她,她却什么都顾不上,片刻不停地奔了出去。
谁都知道,太后的身子,已经撑不住了。
可谁都不敢去想。
夏侯沛冲到长秋宫,她双目通红,衣袍凌乱,满殿宫人都吓了一跳,可她却已什么都看不见。
“太后呢!”
她看到人就问。
宫人都让她这近乎入狂的模样骇住,只敢朝殿中指。
夏侯沛又跑进去。
阿祁担心她,连忙止住了她:“圣人,殿下尚未醒来……”
夏侯沛双目无神,她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的人。
那种潜伏在她生命之中的黑暗与恐惧在这时全部爆发出来。
她一把抓住阿祁:“阿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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