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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问她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罗兰来到客厅,面无表情,用靴头使劲踢了下费南德斯和仙德尔的椅腿,“她就告诉我,每周的吃喝用度至少三四十个金镑…”
费南德斯笑得前仰后合。
总算见一次罗兰这样的表情了。
实际上,费南德斯并非要他清楚什么地位、阶级、身份,从罗兰出身来讲,没什么人比他更熟悉这些词。
费南德斯只是想让罗兰明白,所谓「异种」究竟意味着什么。
笑声渐熄,男人的表情也渐渐严肃起来。
“异种是怎么诞生的,罗兰。”
罗兰下意识答道:“从人类的情绪、愿望、执念、幻想里。
它们在眠时世界活动,因某种还未探明的规律出现。”
“没错,记得很牢。”
费南德斯颔首,食指敲打着膝盖:“邪教徒是有心为恶,异种则相反。”
“它们并不清楚自己的活动会给人类带来伤害,产生多么剧烈而长久的影响——它们会不自主地牵引着眠时世界向醒时世界倾泻,导致两个世界叠合。”
“再加上它们的尸骸于仪式者有益…”
“所以,信奉十冠神的仪式者,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会容许异种入侵人类的世界。”
“我们必须干掉它们…有一个算一个。”
它们比邪教更严重。
至少邪教徒是人,异种不是。
费南德斯顺着逻辑,继续往下捋:“那么,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一个被异种接近、选择、甚至回应的人,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罗兰凝视着费南德斯,看他自言自语。
“它到底做了什么、想了什么、接触了什么,才会被异种缠上?”
“它本身就有问题了。”
当所有人都这样想时,还有什么必要纠缠真与假。
“明白了吗?一旦和异种有牵扯,”
费南德斯摊开双手,“所有你一切努力建立的,都将顷刻间崩塌。”
“这是绝对正确的认知。”
“不会有人敢承认的,罗兰。”
费南德斯说完,给罗兰留下时间消化。
有关异种的问题实际很复杂。
即便审判庭内部,执行官们也是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但这并不奇怪,也不是什么大事。
无论怎么想都行。
为了正义,为了异种的尸骸,为了保护人类,为了醒时世界的稳固,为了复仇,为了雇佣后的金镑,为了为了…只要行为没问题,审判庭不在意执行官对异种的看法‘稍稍’偏离教义——看法不重要,消灭它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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