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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知道这是老爷在提醒她,赶忙松开悠凝叩头说:“老身恭迎王上和王妃临府!”
水悠凝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管怎样跪在脚下的是这身体的爹娘啊,可是身边这个男人不发话,她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程墨烈根本没有看水知节夫妇,而是抬头看那块金字宣国公府的匾额,不动声色的说:“既然在孤面前称臣,这前朝留物也该换了吧!”
说罢一摆袍袖跨步进府。
水悠凝赶忙俯身把水知节夫妇搀扶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说别的,就被水知节一个眼神给蹬了回去。
水悠凝无奈,只好放开爹娘赶忙跟着程墨烈走了进去。
国公夫人再次掩面,水知节干瘦的面容却显得刚毅无比,看了一眼夫人摇头一叹也跟着走了进去。
用过中饭,水悠凝实在看不下去爹娘在程墨烈面前战战兢兢的样子,只好对袁羽影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袁羽影会意一笑说:“陛下出宫之时,各地又收上来几件紧急事件,虽说陛下是陪同省亲,但国事不可荒废。”
“哎?袁夫子,孤好不容易远离那王宫禁锢,到了王妃家难不成还要案牍劳形?”
程墨烈眉头一皱只顾喝茶。
水知节赶忙起身低头说:“王上还是国事重要,倘若因为省亲而耽误了国家大事,臣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国公夫人也赶忙起身说:“老身许久不见王妃,甚是想念,敢请王妃移步后堂以尽母女之情,还望王上恩准。”
“罢了罢了,谁让省亲来的呢。”
程墨烈看了看水悠凝把手一摆说:“你们去好好尽享母女人天伦,我和老国公还有话说!”
国公夫人带着悠凝离开了,酒席撤下,外奴撤离,整个厅堂里只有常封和袁羽影陪同。
程墨烈看了一眼奏折对水知节说:“孤杀你家奴八十口,你不恨孤王吗?”
水知节赶忙跪倒说:“臣惶恐,王妃入宫之日在家门前被掠走,臣责任重大,王上没有诛连老可夫妇已经是天恩浩荡,臣哪里敢有半点埋怨。”
“难道国公大人不知道令嫒在宫中的遭遇?”
程墨烈眼中荡出笑意,只是这笑容无论怎么看都阴森可怖。
水知节低着头嘴角已经咬出血来,他怎会不知道,水悠凝在王宫里的一切遭遇他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从洞房贬为贱奴一直到被关进天狱间,他水知节的心都是在油锅里滚过来的,被愤怒和屈辱灼成无法愈合的伤。
接到程墨烈陪同省亲的旨意,水知节是悲愤交加,可也只能默默筹办迎接。
他把嘴角的血液吞了下去抬头说:“王妃已经是王上之人,臣已经无权过问,王妃受到的一切一定是惹怒王上的后果,臣请罪尚来不及不敢有何妄想……”
“不不,国公你误会了!”
程墨烈站起来俯身竟搀起了水知节,喜笑颜开说:“一切都是误会,孤还误解了悠凝。
还记得孤遇刺之事吧,其实悠凝非但不是刺客,当时刺客在场制住孤王,悠凝只需一刃就可结束孤王性命,可是她最终都没有动手,孤事后冷静下来方知,悠凝非但没有罪过,反而是护驾有功呢!”
水知节的心忽悠一颤,看着程墨烈得意的神情身体渐渐僵硬了,赶忙拱手说:“那还是王上洪福齐天才能逢凶化吉。”
“呵呵,这种恭维话国公就不必说了,安国敌寇竟然还敢偷袭我九离重镇,孤和袁夫子要商讨军国大事,你也多日不见悠凝,还是去后堂相聚吧。”
水知节躬身谢恩退了出去,袁羽影看着他嶙峋的背影摇头一笑说:“这老头也是一把隐忍的铮铮铁骨。”
“铁骨又怎样,还不是老骨头一把!
孤倒要看看这出戏这位老国公要唱到什么时候!”
常封略加思索说:“陛下,带出来的侍卫确实太少,属下是不是在调来一百侍卫军?”
“不必,要全都是猎人了,那猎物又如何敢闯进围场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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