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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要处决这几个日本人,新兵们都退缩了,打人和杀人,不是一回事。
副官闻言掏出手枪,上了膛递给士兵们,没有人敢接。
曹贵修又说:“省点子弹!”
副官立刻收了枪,拔出一把雪亮匕首递过来,依然没有人敢接,这用枪和用刀,更不是一回事了!
几个日本人反剪了手,毫无挣扎余地的跪着引颈受戮。
副官上前示范,割了其中一个的喉咙,死尸倒地,无声无息。
副官把刀塞进那个小钱手里,小钱抖手抖脚地比划了半天,日本人目光可怖直盯牢他,眼中血丝尽爆,好比厉鬼,小钱哭哭啼啼不敢下手。
可怜这些少年人,在家顶多是杀过鸡鸭,连猪都杀不动的,越想越怕,而怕这个东西,和哈欠一样也会过人,眼看一个过给一个,一个比一个抖得厉害,就要把之前摔角的胜利抹煞了。
曹贵修拔出手枪朝小钱脚底下开了一枪,怒道:“快!”
小钱抹一把鼻涕眼泪,闭起眼睛慌张地用刀一抹,抹得不是地方,割破了血管,喷得几个士兵裤子都脏了,但是他们也没有受惊后退。
只要开过头,后面的就好办,匕首在士兵们手中传递,六个日本兵被依次处决。
最后一个日本兵心理崩溃,嘴中滔滔说着日本话,虽然听不懂,知道是求饶,脑门子磕在地上嚎啕痛哭,哭得瘆人,士兵们不再害怕,只是听着那哭声犯犹豫。
曹贵修笑道:“他在求当俘虏呢!
和我提日内瓦公约。”
他高声问士兵们说:“知道日内瓦公约吗?”
士兵们一齐摇头。
曹贵修盯着日本兵的眼睛:“不用知道!
那就是个屁!”
日本兵感受到曹贵修的冷酷,怕得大喊大叫,谁说日本人不怕死,事到临头,没有不怕的,怕到后来溺尿一滩,不堪入目。
曹贵修看不起这种孬兵,吼出一句带棱带角的日本话,那个日本兵听的一呆,慢慢坐正仰起了头,不再痛哭挣扎。
程凤台看够了,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曹贵修招呼一声:“尸首身上扒干净,别露了底细!”
他追上几步程凤台,程凤台脸上绷得很紧。
曹贵修笑道:“小娘舅是吃过日本人的亏的,还不忍心啊?”
程凤台凝眉看他一眼,白手绢按着嘴角没说话,血腥气闻多了,冲鼻子也想吐。
曹贵修道:“这事不赖我,留着战俘和日军交涉起来,曹司令难做人,不如大家干净。”
程凤台说:“大公子究竟要我做什么?钱的事,好说。”
“我要什么不是早说了吗?”
曹贵修道:“我要九条的命。”
重回营帐里,曹贵修屏退左右,命人远远把守着帐子,秘密取出一张透明油纸上画的结构图,一支铅笔,朝程凤台恭而敬之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纸上的结构图程凤台瞄上一眼就认出来,他明白他的意思,方才那出不仅是给新兵练胆,同时也是向程凤台表态,表明他抗日的决心。
程凤台坐到桌边定一定心,手中悬笔未落,这一年来的很多事情涌上心头,一幕幕的刺心,商细蕊的血,察察儿的枪,程美心紧攥的白手套,破碎的琉璃花瓶,最后都化为夕阳下那几声鸦啼。
程凤台说:“我的身家都在这里了。”
曹贵修目光灼灼:“多的话涉及战略机密,我不能告诉小娘舅,我只能保证小娘舅这一笔落下来,于国于民功德无量。”
程凤台嗤笑道:“快拉倒吧!
于国于民……我能保住全家老小就要烧香了!”
曹贵修认真说:“到那时曹司令一定与我决裂,你坐稳你的曹家小舅子,坂田不敢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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