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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姐说得起劲,赵南箫渐渐也听得入神,听到她们赚到钱时的兴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跟着挺高兴的。
“我这个人就这样,谁信我,我就一定要把交给我的事做好,不能让人家失望。
反正我是跟定集团了,他们去哪我就去哪,没人愿意干的小活,我来干,干好了,他们从不拖欠我钱。
跟我出来的女人,除了我们村的,还有别村,原先十几个,现在已经几十个了,还三天两头有人想来,你要是在工地再多留些时日,等到了放暑假的时候,小孩子过来,哎呀,这里就跟幼儿园小学堂似的,叽叽喳喳,可热闹了……”
蔡大姐哈哈地笑,忽然好像想起什么,停了下来,看着她。
“赵工你是文化人,跟你说这些,怕是让你笑话了,你大概也不爱听。”
“没,挺好的。”
赵南箫微笑着说。
“到了到了,就前面那块坡,我看着土质有点松,不敢随便搞,所以本来想麻烦徐工的。”
工地前的照明灯下,十几个穿着劳保服戴着安全帽的女人正在忙碌,挖土的挖土,抬石头的抬石头,看见赵南箫来了,纷纷停了下来。
“徐工有事,赵工来帮我们看坡,让让,别挡路。”
蔡大姐对着女工们说道,女工们急忙让开路。
设计院在先期的地质勘察中已经详细勘察过桥址周围一带的土层,赵南箫对资料烂熟于心,知道这片高边坡危岩体下裸露的泥岩基座风化比较严重,需要在一定范围里喷浆,增加软基强度,有风化槽的地方,还需要按照深浅程度采用嵌补或支撑方式进行加固。
她取出带出来的水平仪和角度尺等工具,叫女人们帮自己,爬上爬下,忙忙碌碌,终于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搞完了事,定了抗滑桩的位置,让她们照着这个定下来的位置修建就可以了。
蔡大姐和女人们十分感激,围着她七嘴八舌道谢,夸她不但长得漂亮,能干,还心善。
“和我们徐工就是天生一对嘛!”
一个女人笑眯眯地大声说。
赵南箫的脸顿时涨红,知道她们肯定也跟陈松楠一样,听说过关于自己和徐恕的传言,又羞又臊,急忙撇清:“不是不是!
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我跟他是比较熟,但只是以前的同学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女人们面面相觑,场面有点冷了下来。
蔡大姐咳嗽了一声:“好了好了,别开玩笑了,赵工说不是就不是,以后都不要乱讲了。
赵工,我送你回去吧。
晚上也迟了,干不了活,大家散了休息,明天早点来!”
女人们答应,纷纷收拾工具准备下工。
蔡大姐送赵南箫回来,经过那片锚锭区的时候,赵南箫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对面。
本着对自然环境破坏最小化的原则,大峡谷东西两侧一公里多的来回通道只是沿着两侧谷壁修出来的一条狭窄的走道,丰水期中间的水域则靠渡船。
晚上起了大雾,巨大的峡谷里浓雾弥漫,看着有些瘆人,对面更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转回脸,跟着蔡大姐一道回来。
徐恕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还在对岸,这个时间,他屋里还是没有亮灯。
晚上的澡也白洗了。
赵南箫脱下沾满泥巴的工作鞋,再去浴室,发现今天热水也没了,只好回来,打算倒点自己暖瓶里剩下的水随便擦下凑合着再过一夜,没想到片刻之后,有人敲门,打开门,看见蔡大姐和几个女人竟提来了七八只暖瓶,都是她们白天打来的热水,现在拿过来给她洗澡。
赵南箫意外又感动,急忙推辞。
“没事,你尽管用,知道你肯定爱干净,我们平时累了,有时回来倒头就睡,洗不洗无所谓。”
女人们七手八脚把暖瓶放她屋里的地上,还有人贴心地提来一桶冷水让她掺,完了就嘻嘻哈哈地走了。
赵南箫目送女人们离去的背影,进屋关了门,重新洗了个澡,等收拾完,已经十点多。
她没立刻上床,还坐在桌前,亮着灯,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电脑里的资料,到了十一点多,终于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徐恕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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