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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易峰背抵着冰冷的墙面,眼底翻涌的情绪无比复杂,他面无表情,仅有用力握住手机的尾指微不可察的轻颤着,微微闭眼,三秒之后,他便抬步,率先走入了旁边的书房。
拉开抽屉,便是整整齐齐摆放的巧克力包装盒,散发着无穷的诱惑。
他娴熟的取出巧克力,拆开包装纸,并未开灯,书房窗帘半开,月光透过窗户,投落一地暗影。
将巧克力放入口中,段易峰感受着融化时独特的香浓之气,低低的讽刺的笑了笑。
罗骁,你赢了!
--我已经在乎你,到了这种程度。
段易峰目光复杂,他离开书房,将卧室的灯打开,灯光将暗淡的夜色淹没,他目光定格在床上,就再难移开。
罗骁睡的很平静,这几年,他的变化并不大,面容仍清秀而干净,五官极为精致,瘦削的脸庞使他仍如彼时的少年,风华正茂。
白皙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微卷的睫毛覆盖在眼脸上,紧抿的薄唇,散发着极大的诱惑。
头发经过修剪,段易峰坐在床侧,手指梳理着他缭乱的刘海,刘海倾向左侧,并不会遮挡视线,只是手指插入发间,碰触到他温度较低的额头,段易峰怔了一下。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将刘海陇上,在盯着对方的额头时,目光微沉。
罗骁额头左侧,有着清晰可见的痕迹,那是受了伤之后留下来的,伤痕约有半个小指长,泛着淡淡的粉色,段易峰小心翼翼的碰触着那抹伤痕,神色黯淡,然后他低头,轻轻的吻了吻。
---我会保护你,再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停止,萦绕的水雾仍肆意蔓延着,段易峰穿着宽松的浴袍走出,被淋湿的头发仍在滴水,他站在浴室门口,目光碰触到床上的身影,又乖乖的折返,从架上取了毛巾,将头发擦的干干爽爽。
窗外,云层遮掩的月光忽明忽暗,室内温度被调到最佳,段易峰放轻脚步,即使知道因为镇定剂,罗骁一时并不会醒来。
掀开被子,轻轻上床。
他便直挺挺的躺在旁边,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侧,目光紧盯着天花板,即使那里什么也没有。
段少爷不得不承认,这是他二十几年来,第一次保持如此标准的睡姿。
同床而眠已是罗骁能承受的极限吧!
如果自己碰了他—即使只是肌肤接触,他恐怕都会嫌恶之极的。
段易峰不想赌,也不能赌。
可他到底小看了罗骁对自己的影响力,那是一种身体的本能,他需要这个人,已经五年了,他日夜渴望。
柔软暖和的锦被中,段易峰缓慢的挪动,手指率先碰触到他的身体,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揽他入怀,一发不可收拾。
他手指扣住罗骁腰部,小心的靠近,身体紧贴着他的背脊,滚烫的温度在彼此身体间流转,他忐忑的摸到罗骁的手指,指腹轻轻的摩挲着,然后紧紧的,十指相扣。
---别怕,我只想这样静静的抱着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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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
“段易峰!
你不能这样对我!”
高档的餐厅,宁静而优雅的气氛被突兀的怒吼打破。
段易峰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手中端着精致的高脚酒杯,里面是猩红的液体,他似笑非笑的扫着对面的人,漫不经心的话语尽是讽刺:“多少钱?开个价吧。”
他说的是分手费。
“段易峰,你混蛋!”
猩红的酒液被用力泼在段易峰脸上,对方咬牙切齿,维持着最后的风度,“我不信!
你说过爱的是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
满堂餐厅,无不瞠目结舌,只因为,这吵闹的两人,一个是男性,另一个也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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