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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我们有什么说的?”
“我们?无非就是——”
他刻意加重语气,“花前月下,男欢女爱。”
又来了
沈奚故意不接他的话。
她头枕在他的臂弯里,喃喃着:“刚才睡到一半,身上难过得很。”
浑身是汗,也不晓得如何睡着的。
“是哪里难过?”
他有意抓错重点。
她被问得发窘:“是有汗。”
“哦,原来只是出了汗。”
他笑。
他的鼻尖慢慢从她的额头滑下去。
然后是下巴,嘴唇,掠下去,呼出的气息一阵阵落到她的皮肤上,撩面拂颈。
沈奚的喉骨轻轻滑动了一下。
他凝注着她细巧的脖颈,突然咬在她喉骨上,沈奚浑身一震,只觉得骨头全酥了。
她屏着息,听他笑了声。
傅侗文抬起头:“不欺负你了,是要下去了。”
四目对上,视线黏连着。
他低声说:“客人在楼下,我再待下去就不像话了。”
将一干风流阔少们留在公寓里吃剩饭,自己却上来会佳人,实在不地道也不仁义。
说是要走,却没半点行动。
傅侗文跟她上楼,其实是有话要说,要道歉的。
原本不该是在今夜,他筹谋的是在更适合的时机、场合,起码要有个漂亮的说辞,要能留一辈子的记忆在她心里头。
而不是这么个寻常的日子,仓促地把她从医院接走,吃了个西餐,情话没说两句,一辆轿车把人带回公寓,急急忙忙地发生了关系。
他在窗边喝冷茶就是想压下心火,一滚到棉被里,全没了分寸。
后来自己的腿沾上了落红,方才醒过神,又见她疼得厉害,没两下便仓促离开。
又是给她擦身,又是抱着哄的,好一阵内疚,幸好她是在隔离区里不舍昼夜工作的主诊医师,累着靠在他怀里,没几句话就睡着了。
而他呢?心里不痛快,只觉得自己是中邪,把好好地一桩美事办砸了。
于是将平日里一干兄弟全都一通通电话叫了过来,以为缓过了劲,但她半夜这一醒,轻易就把他心钓了回来,真是应了当年的笑谈:
他是吞了勾线的鱼儿,而她就是那诱人的饵。
“三哥其实——”
他笑,无以为继。
其实什么?不是想这么随便了事的人?这是要给自己戴什么高帽子。
无怪乎唱出名的戏全是爱与恨,昔日他还嫌小气,今日回想,那是他没入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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