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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没有经历过啊,外面那叫可怕,话说当年我还小的时候,碰见一只两眼血红的兔子,张了血盆大口龇出两只獠牙便要咬我,若不是我挖的坑多,逃起来便当,早便成了渣了,哪里还有今天。
你看看,你看看,这里还留着那兔子啃的疤呢!”
老胡一面说一面撩袖子让我看他手腕。
我探头看了看,实在辨不清那些褐色的印记,哪个是老人斑哪个是疤痕,只好作罢。
总归老胡的故事里,兔子总是这世上顶顶恐怖凶猛的野兽。
“像你这样一个水灵灵的桃,出去还不得立马一口被吃了。”
老胡摸摸滚圆的肚子砸吧着嘴。
“我是葡萄,不是桃。”
虽然听得心不在焉,但是关于自己的种属这样原则性问题,我还是要纠正他的。
“葡萄、桃不都是桃吗?你这个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这样咬文嚼字可不好。”
老胡撇了撇胡子,大抵是觉着面子上挂不住,脸色有些讪讪。
我等了半日不见有精灵路过只好作罢,想想明日还可再来。
回去的时候日头已经落山了,厢房里传来一阵阵焦糊的味儿,打开门却是连翘捧了团黑漆漆的物什在我案前端看,见我回来很是兴奋。
“萄萄,你回来啦。
你看我在你后院拾到了什么!”
话还没说完便将那团东西往我面前一举。
那焦味唬得我连退了好几大步才喘过气来,勉强侧了眼睛瞧了瞧,赞道:“黑!
真是黑得很哪!”
连翘却不乐意了,“我是问你这是个什么物件,你倒与我说颜色作甚?”
连翘是个修仙未遂的花精,平素里欢喜到处捡东西,但凡捡了点什么便往我这里扔。
今日这物什算不得最大,却定算得上她捡过最臭的东西。
“不过一只将死的寒鸦,埋了做花肥便是。”
我依稀瞧得那黑漆漆的东西是一团羽毛,估摸着应是一只乌鸦。
“寒鸦?!”
连翘拔高了嗓音,“萄萄,你是说它是一只鸟?!
一只鸟呀!
~我这辈子总算见过一只鸟了!”
说罢便激动地团团转着不知怎么办才好。
也怨不得她激动,这水镜里除了些小花小草小虫子,倒是从来不曾有只鸟儿能飞进来过,我是因了在老胡的《六界物种大全》里翻见过,故而有些印象。
“将死?那就是还未死咯?能不能救活呢?救活了,我们养着它好不好?”
连翘扯了我的袖口央道。
我看了看连翘黑乎乎的巴掌,再看了看自己的袖子,颇有些庆幸自己穿了件绛紫的衣裳,浆洗浆洗这衣裳还是能勉强穿穿的,便耐了性子与她道:“生又何尝生,死又何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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