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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深明剑理,情知若非父母心心相印,决难将“太乙分光剑”
使到这个地步,花清渊不由想道:“若非梁萧,恐怕也无今日。”
心中油然生出感激,扬声叫道:“爸爸、娘亲,将此人降伏即可,不要伤他性命。”
公羊羽笑道:“好说,梁萧,你服不服输?”
梁萧已陷绝境,仅是二人无俦剑风已叫人喘不过气来,更不要说那无上剑意了。
听了这话,胸中却生出一股傲气:“我梁萧死则死矣,又何须他人垂怜?”
想到这里,忽地纵身疾走,公羊羽夫妇全副精神锁在他身上,双剑如磁石一般紧紧吸在他身后。
梁萧奔到刻画“竖尽来劫,河图洛书无一可据而可据者皆空”
的那行巨字下方,纵身跃起,落在“空”
字顶端一点,足下如钉岩石,剑尖斜指上苍,喝道:“一剑横天百世空。”
群豪闻言一凛,梁萧言下之意分明自矜天下无敌,众人心虽不甘却是无话反驳。
公羊羽见梁萧一反常态,出语挑衅,猜出他想借地势取胜,当下笑道:“臭小子,你这叫癞蛤蟆打呵欠……”
花无媸冷冷接道:“胡吹大气。”
说话声中,二人如影随形,两把长剑好似合成一柄,凌空刺出。
梁萧勉力抵挡两合,退到“皆”
字上,公羊羽后发先至,抢到“皆”
字右边匕旁,口中长笑道:“王图霸业皆有终。”
喝声中,梁萧且战且退,退到左方“匕”
旁,花无媸则占住下方“日”
字。
三人各据一方,斗得数合,梁萧遮拦不住,纵上“者”
字,扬声道:“生者长哭死者笑。”
公羊羽长剑探出在花无媸剑上一挑,花无媸借力纵起,身如飞燕,在崖壁上划了个弧,绕过梁萧落在“据”
字上,喝道:“退据无门难重重。”
长剑择高而击,与公羊羽上下交攻。
如此一来,梁萧当真是“退据无门”
,只好长剑在“者”
字上一点,学花无媸模样,贴着崖壁绕到“可”
字上抢占地利。
释天风功聚耳目,专注观战,连三人所吟诗句也不放过,忽地拧眉道:“梁小子放屁,生者长哭死者笑?死者呜乎哀哉才该大哭特哭。”
风怜欲要辩驳却又寻不出道理。
花镜圆久不说话,这时忽道:“你自己不懂却来怪别人,这叫做:死,无臣于上,无臣于下;亦无四时之事,从然以天地为春秋,虽南面王乐,不能过也。”
释天风皱眉道:“什么乱七八糟、春秋难免的?”
花镜圆道:“这是庄子的话,意思是:人一死,再无尊卑之别、衰老之患,逍遥快活之处,做皇帝也比不上。
活着的人却要奔波劳碌,伤春悲秋,哀天顿地,怎比得上死者的快乐呢?”
释天风哼声道:“放屁放屁,小混蛋哪学来的歪理,活着学武打架,喝酒唱歌那才叫快活。
不服的,你叫个死人来跟老夫比划比划?”
花镜圆冷笑道:“好呀,我问你,你学不到武功,打不过别人,难道就很高兴吗?”
释天风一怔,想自己毕生学武,武功不济输给别人时内心深受煎熬;武功好了又发觉人上有人,嫉妒不已;就算当真天下无敌,但若无架可打也必定寂寞苦闷。
思来想去,忽地爽然若失,瞅了花镜圆一眼,心想小家伙懂得如此深奥之理,真是奇了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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