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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就用这么霸气的一巴掌瞬间收服了她这个军帐里不算她在内的二十一个人,成功让他们闭上狗嘴,不再唧唧歪歪。
在大帐内陷入死寂,众人不约而同转身老老实实整理自己的铺位后,白术也很有同胞爱的替那个被她揍掉了下颚骨的人把下巴装了回去,一边还不忘记笑眯眯地说:“瞧您瞪着我那小眼神儿震惊的,我有这么好看?”
那人吃瘪又发作不得、一张黄脸涨得黄里泛红西红柿炒蛋似的模样让白术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新兵一共三百人,此时有十五分之一的人知道他们中间出了个女魔头。
——说实话,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不得不说这也是白术喜欢的处事方式:想想如果她真的留在央城老老实实地嫁给了天德帝,那么老大一个后宫,显然不是她一巴掌糊哪位“姐姐”
脸上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哪天她要是气极了真出手揍了哪个后妃一拳,整个皇城非翻了天不可。
确定自己的东西不会在下一次见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又在地上,白术放心的将需要拿出来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又按照领盔甲时拿到的号码牌找到自己的储物柜,打开柜子前看见那把被砸烂的锁她已经做好了再战斗一次的准备——然而等她手刚刚放在那柜子上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动作,身后的某个人已经笑嘻嘻的一个箭步上前,率先一步将那柜子弄开,屁滚尿流地将自己放在她柜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我还以为这柜子没人用呢。”
那人睁眼说瞎话道。
白术笑了笑,也并不揭穿,锁坏了下午再去领一把就是,反正她也没什么贵重物品……白术看着那人急急忙忙把她的柜子腾空出来,柜子不大,原本被塞的满满的,这会儿空下来白术只是从包袱里拿出几件换洗衣服和小物件放进去,反而显得空得寒碜。
当她不急不慢地从包袱里把衣服拿出来,最后才将用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裹好的东西拿出来时,那彩色的东西在一堆灰扑扑的衣服里显得特别显眼,有个整理完铺位闲下来的人见了,像是见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似的瞪大眼:“咦,这大阿福真好看啊。”
白术握着那大阿福的手稍稍收紧,胖娃娃脖子上挂着的小巧铃铛发出好听的“叮叮”
声,指尖不着痕迹在那大阿福已经有些干裂的眉眼处扫过,片刻后,她转过头去冲着那好奇想要想来看的人笑了笑:“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就是街边那套圈儿的小游戏得来的。”
“那些小游戏可不都是哄人银子的么?”
“再玩小伎俩,也斗不过有真本事的人啊。”
说到这,白术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脸上笑容不变道,“套来这东西的,还是个书生。”
军营里的糙汉子们闻言,均是一愣,心想哪来的书生那么厉害比他们这些个入了军营的还强?想了想又咀嚼出一些不对味儿,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八卦暧昧。
“情郎送的吧?”
他们嘻嘻哈哈地问。
白术脸面上也没出现不妥,甚至连害羞都没有,摇摇头淡笑:“路人,路过,顺手塞给我罢了。”
那先和白术搭上话的人“哇”
了声:“姑娘你有所不知——”
“叫我狗娃就可以。”
“狗、狗娃是吧?好好好,狗娃你肯定是江南大城里来的吧,大阿福咱们这有也是有,然而因为常年缺雨少水,颜色可做不得这么鲜艳,这要是摆集市上,可能被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叫上个好价钱呢,怎到你那头就成随手能送的东西了——挨,说到底,狗娃你从哪个富地方来的?怎地大老远的跑到这地方来了?咱们这的人想要到江南地区发财都没机会哩!”
白术张了张口,正想说“央城”
,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吞了回去,最后说了个离央城不远的县城,依旧是因为“靠近央城”
引发一堆赞叹——白术怀疑自己已经成为这些人眼中有福不吃来找苦头的傻逼,苦笑了下,将手中的大阿福端端正正地放进了储物柜的最深处,锁上了柜子。
整个军帐里一扫她来之前那些个晦气的气氛,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天生不害臊还是真的就没觉得之前那些个事儿叫事,这会儿还真心实意的跟白术有说有笑起来。
想到往后的日子还长,白术也不跟他们计较,有人问话她便搭话了,说说笑笑之间,不知不觉就结束了让她们新兵整理内务的时间,外头高地处传来集合的号角声,白术冲忙调整了下自己身上走路还会晃悠的盔甲,扣上帽子冲冲忙忙跑了出去。
等到了操练场,白术这才想起来一个严重的事实问题:刚才她用一巴掌以德服人收服了整个新兵营十五分之一的人,而现在,对她抱有不友善态度的还有剩下的十五分之十四。
包括那该死的百户长。
最开始由那百户长站在高处,给新兵鼓舞士气,畅想未来,告诉他们未来会根据表现被分入步兵营和骑兵营,其中步兵营又有弓兵,盾兵等等……
说到盾兵的时候,谁都知道那是开战前冲最前面的脏累要命活儿,那百户长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强调了这是体格稍强壮但个子矮且脑袋榆木之人的最终归属,说着说着就看向了白术,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力气小又矮的,连盾兵营都混不上,只能在哨防塔混口饭吃,若是还眼瞎,那就真没办法了。”
白术听见身后十五分之十四的人哄堂大笑。
她抬起手挠了挠脸,如果目光能杀人,这个百户长已经死了一万遍。
她笑了笑:“我以后要去骑兵营的。”
她话语响起,身后笑声戛然而止,几秒后,又“轰”
一声炸开,比刚才更响。
仿佛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白术撇撇嘴,心中暗道:有眼不识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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