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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约莫五六分钟,周濂月从酒楼大门口出来了。
他径直走过来将她肩膀一揽,低头亲亲她额头,“走吧。”
上了车,南笳一路不作声。
到了酒店,周濂月半拥半推着她进了电梯。
穿过灰色地毯的走廊,停在房间门口,周濂月在她身后拿出房卡刷开门。
走进玄关,几乎灯光倾落的同时,南笳一下蹲下去,举起一直抱在手里的周濂月的外套,蒙住脑袋抽噎。
周濂月跟着蹲了下来,伸臂,从背后将她一抱。
她身体稍稍歪倒,手指在地板上撑了一下,紧跟转身,膝盖落地,脑袋靠过去。
他往后倒了一下,索性背靠门板,屈起两腿坐了下来。
片刻,她感觉到有手臂来解她蒙在头上的外套,手指一松,外套被扯开。
他手指捧住她潮湿而泛红的脸,低头来找她湿漉漉又微咸的唇,碰了一下,低声哄道:“别难过了。”
南笳抽气:“他根本不了解我,也不了解你……”
周濂月低头看她:“你想跟他说邵从安的事吗?”
“不想……也不能。”
“既然选择隐瞒,就得接受不被谅解。”
周濂月语气很是平静。
南笳一下便沉默下来。
周濂月揽她起来,“去洗个澡。”
南笳起身,周濂月拥着她往浴室走去。
她到了流理台前,拧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浇到脸上,她忽然说:“我十八岁……”
周濂月本要先出去了,脚步一顿。
“我十八岁的时候,高考刚结束那会儿,跟同学去酒吧,有个富二代还是什么的,要了我的联系方式,之后追了我一个暑假。
他开一辆兰博基尼,天天跑我爸大排档门口去堵我。
我后来不胜其烦,泼了他一壶凉茶,他才消停。
我爸觉得,我一辈子都该像十八岁那样傲气清高,他不知道十八岁的那个我早就已经死了……”
周濂月一步踏进来,手掌在台面上撑了一下,低头看她,“什么话。
不一直还活着吗?”
“哪里?”
她问的是,“哪里还活着”
。
“这儿。”
周濂月一把攥住她湿漉漉的手,往他心口处一按。
她手指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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