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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一向面瘫的卿酒酒应是装没听到,那公仪斐这个表白就真是白表了。
但幸好这种违背言情小说规律的事情没有发生。
一直撑腮把玩水晶枕的卿酒酒手中动作稍停,缓缓坐直身子,目光带一丝讶异,沉静地看着公仪斐。
远处传来隐约的洞箫声,她撑着小几倾身靠近他,两人相距呼吸可闻,是暖昧的姿势,语声却极冷:“你想救我一回?这就是,你心中所想?”
他秋水似的眼中眸光微动。
她靠得更近一些,唇几乎贴上他耳畔:“如果我跳下去,你真会救我?”
微偏了头,离开一点,没什么情绪的声音,极淡,极轻,“我不会凫水,你不救我,我就死了。”
滑落在几上的一缕发丝被公仪斐握住,他低了眼,看不清表情,语声却温软:“言谈间如此戏弄于斐,小姐是觉得,斐的心意……太可笑?还是觉得斐,太不自量力……”
话还没说完,那缕发丝已从他手中急速溜出去,哗啦一声,船边溅起一朵巨大水花,透过漾起的薄薄水浪,看到白色身影似莲花沉在深水之下。
哗啦,又是一片水花。
公仪斐将呛水呛得直咳嗽的卿酒酒抱上船,两人衣衫尽湿,公仪斐脸色发白:“你这是……”
在拍抚下咳嗽渐止的卿酒酒伸手握住公仪斐的衣襟,冰冷眼晴里映出月亮的影子:“我从不戏弄人。”
又咳了一声,“你也没有骗我。”
脸靠他近一些,吐息近在咫尺,“既然如此,十天之后,来卿家娶我。”
这真是让人吃惊,注意公仪斐神色,欣慰地发现我不是一个人。
但月光下浑身湿透的卿酒洒只是定定看着他:“你愿不愿意?”
他黑色的眼睛里有秋水涌动,没有立刻回答。
她脸色一冷,一把推开他,语声凉进骨子:“不愿意?你说的那些所谓思慕,果然是没意义的废话。
永安卿酒酒不是你想惹就惹得起的人,公仪公子。”
他愣怔神色终于恢复过来,碧湖冷月下,笑意渐渐盈满眼睫:“怎么会?十日之后,我来娶你。”
他握住她的手,唇角勾起来:“我没有喜欢过谁,可酒酒,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该是我的。”
她别过头去,望着不远处一座湖岛:“你看到那些青楼女子,也觉得她们该是你的罢。”
他哧地笑出声:“她们不是我的,你看你喜欢,我也没同你抢。”
她若有所思回头,良久,取下手上的黑玉镯:“届时,父亲要我以舞招亲。
来看我跳舞,谱一支更好的曲子给父亲,这样,你就能娶到我。
父亲曾赞叹过R的文采,可惜此次招亲不是填词作诗。
乐理上,曾经得他称过一声好字的,当今天下只有陈世子苏誉。”
他笑盈盈地重新握住她的手:“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请我表弟帮忙?”
假装叹息,“我平生最不愿同他一起,万一届时你看上他,你父亲看上他,那怎么办?我又不愿意同他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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