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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言回的毫不客气,只朱瑾睿的目光自她脸上挪来,一路向下移至胸前,突然让她有种被对方占便宜的错觉。
她耳根隐隐有些发烫,可车厢内巴掌大的地方,她退都退不开。
“恭喜曲大人。”
家中出了第二位中举的小辈,这事说来确实可喜可贺。
曲文海想笑又觉家中田氏昏倒不醒,他笑来有些不适宜,可于他而言,曲家的传承是否能在京中立足,明显更为重要。
“天道酬勤,是他勤学苦读应得了。”
这世间的读书人有几个不去勤学苦读的,可学识是一方面,气运又是另一方面。
但九十九分的汗水已经付出,那一分的气运又如何能不去相搏,不然每一科大考时贡院中为何会有成千上万的莘莘学子。
车厢内突然静谧的连针落的声音都能听到,马车摇晃着向着赵堂子胡同一路疾行。
朱瑾睿在中途换上自己的马车回了王府,他刚一离开,曲文海就松了背脊,忙向曲清言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祖母好端端的着怎么会晕倒?”
曲文海不同于曲清闻,曲清言敷衍应付不得,便压着声音一五一十的将过程讲了出来。
“昭云那孩子。”
曲文海到了这会一提曲昭云心下都觉堵得慌,不止田氏后悔就是他都有些后悔,若是当初知道自己的官途一路能行至此处,他定是不会由着田氏在后院胡来。
也不会连问都不过问就由着田氏将秦氏娶进门。
娶妻娶贤,他反复的咀嚼着这四个字,再抬头就看到曲清言那张同苏姨娘如出一辙的脸,晃神间就想到她去世前扯着他的袖子留下的话。
“爷,妾真的不想走,忠哥那那么小,妾真的舍不得丢下他。
爷,您行行好答应妾好不好,妾去了后您不会亏待了他,好好待他,等他大了教他读书识字,也让他下场去考个功名。”
苏姨娘是夜里去的,去之前拉着他的袖子絮絮的说了许久,他那时心下悲痛,她所有的恳求都一口应了下来。
他将曲伯中送到田氏房里,让他在嫡母身旁长大,等他大了手把手教他写字,亲自为他启蒙,可是从什么时候他对这个儿子渐渐忽略的?
是田家牵线搭桥帮他谋了正四品的差事,还是他院里又有了新欢?
曲文海已是有些想不起,只记得田氏帮他说亲时,他只随意应付了一句就全部交由田氏去办。
现下这般是田氏的报应还是他的报应?
曲文海背抵着车板,在曲清言探询的目光中,终是说不出下一句,缓缓的闭了眼。
马车停在府门前,曲清言先行下车后,站在车门前扶着曲文海从车上下来,两人入府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听门房处传来通报,豫王府的马车已是到了。
曲清言站在正房外的廊檐下,看着曲清闻面上的焦急,问道:“大哥,祖母那里如何了?可是醒了?”
“没,之前有郎中过来说祖母是怒急攻心伤了心肺,需要用针才行。”
用针就要褪了田氏的身上的衣物,她一个妇道人家虽说已是上了年纪,可一旦被一个郎中在心肺处用了针,日后要如何出门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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