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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亲兄妹,也是男女有别!
被人见了要怎么说!”
程凤台抱了察察儿七年多,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尤其是有心事的时候,怀里就不能少了察察儿。
当年家中变故,察察儿还是那么小的一点点孩子,像个会走路的小洋娃娃,程凤台就终日把她抱在怀里熬过难关。
察察儿被程凤台搂了这七年多,也早已习惯了,会在哥哥怀里吃东西看书折纸打瞌睡,不耽误她自己的事情。
今天二奶奶一训,程凤台好像有点听进去了,拍拍察察儿的屁股:“大姑娘啦?”
察察儿恩一声。
程凤台说:“那二哥就不能抱你啦。
下去吧。”
察察儿扭了扭身子,不动。
程凤台乐得她不动,冲二奶奶无奈地扬扬眉毛,继续搂着。
二奶奶白他们一眼无话可讲,但是转头想想,程凤台这几天神魂颠倒的,好像要疯,搂妹妹就搂妹妹吧,也不是搂了一两天了,总比他干点什么别的怪事强。
回头又把跟着程凤台的司机老葛招来细细地盘问了一顿。
程凤台与别的富老爷脾气不同,身边没有跟班的,就这个老葛最贴身。
老葛素闻二奶奶的威名,腿肚子打颤将小公馆一事讲了一半,供出了范二爷,隐瞒了舞女小姐。
其实他也不知道程凤台走火入魔的真相,清风大剧院和商细蕊就被一语带过了。
二奶奶听后把弟弟叫进家来,埋怨道:“你说,你怎么得罪你姐夫了?你看看他现在,茶饭不思,都被你气蔫儿了。”
范涟还跟程凤台为了小公馆抢女人的事赌着气呢,真叫个有口难辩有苦难言,垂头挨了一通训,胸口噎死了,叹气道:“哎,那我去看看他吧——给他老人家赔罪!”
程凤台这会儿没有搂着察察儿,因为察察儿练琴的时候到了。
程凤台在摆弄一台上海带来的留声机。
留声机许久没有用,不知是放在中式房子里受了潮,还是哪个零件坏掉了,发不出声音。
范涟进了屋,他便冲他招手:“来得正好,你不是学工科的么?帮我看看,怎么哑了啊?”
范涟心说我为了你挨了半天训,你倒跟没事人一样,挺没好气的走过去,一看,气道:“大哥!
你没插电啊!
能响就怪了。”
通了电,留声机吱吱呀呀地唱了起来。
女声酥软娇媚,是上海滩前两年流行的靡靡小调儿。
南方小女人的这股娇糯,范涟听着就觉得骨头缝发痒,坐椅子上抿一口茶,正荡漾着,程凤台戛然换了唱片。
那一叠唱片也是久未启封了,封面纸都是潮黄的。
新换的一张还没听到两三句,又换,他就这样走马观花地溜了三四张。
一个丫头跑进来说:“二爷,三小姐说您这边音乐吵,扰了她练琴……”
程凤台挥挥手:“知道了。”
丫头走了,他把一叠唱片扔到炕上,自己也爬上去靠在窗户上抽烟:“恶心人,没一个好听的。”
范涟坐到床沿上,把唱片捡起来翻了翻,个顶个儿的好,说:“这还不好听,还有哪个叫好听啊?”
程凤台默了半天,放缓了语调,说:“商细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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