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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盯着一个梳着小分头、作秘书打扮的青年男子,阴沉沉地问道,刚才正是他出言不逊。
搞了半天,这伙人挣得是自家小宝贝的位子,这不是虎口夺食么?
见人家正主来了,那边的争吵立时停了,齐齐朝薛向这边过来,九死一生的李园长立时瘫软在地,长长出了口气。
“小子,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儿,把位子让给我们毛厅长,这位子烫着呢!”
小分头回瞪着薛向,不阴不阳地说道,话里满是威胁。
薛向最烦这种狗腿子,懒得跟他废话,一个侧步,挡住他的身体,亦挡住小朋友们的视线,抓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拽,膝盖急速上提,狠狠地撞在他的小腹。
立时,小分头身子弯成了,面色惨白,冷汗如雨,再说不出半个字来,嘴巴里酸水直冒。
“大哥,这个叔叔怎么啦,是吃坏东西了,闹肚子吗?”
小家伙见刚才正跟大哥说话的坏叔叔,突然直不起身子了,大为好奇。
她被白姓老师抱在怀里,薛向出手自然也会关照到她,哪里会让她见到暴力。
“嗯,是的,他早晨吃了好多冰激凌和大肉包,吃多了不消化,肚子当然难受啦。
小家伙,你看他疼得多厉害,以后看你还敢不敢贪吃。”
薛向就地取材,因材施教。
小家伙看小分头实在疼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不信,心中开始第n次和冰激凌和大肉包告别,小眉头皱成一团。
听薛向这般解释,两位老师低着头,强忍着笑意。
两位老师暗里笑得欢乐,可吓坏了这群把薛向围了一圈的官爹和秘书们。
他们哪见过这种一言不合,便挥手相向的狠人,平日里交往的都是文质彬彬的人物,纵是暗里已争斗得头破血流,见面了仍是互致问候。
人家讲究地就是明骚暗贱,哪像薛向这般直来直往,挥拳便揍。
众官爹被吓得齐齐后退一步,人人心里发毛:这也忒野蛮了,太,太他妈的不讲道理了,咱们都是有身份的人,什么条件咱可以谈啊,怎么,怎么能这个样子呢。
他们哪里知道薛向心中的愤怒,要是自己今儿个不来,小家伙的座位一准被抢了。
不是看在小朋友在场的份儿上——见不得血,他早用牙齿粉碎机招呼了。
“诸位,还对这个位子有兴趣?”
薛向揉了揉拳头,不怀好意地看着众人。
“无故伤人可是犯罪!”
薛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见说话的是位圆脸中年,正是三位自持身份者中的一位。
终于端不住,跳出来了!
“那你自可报警。”
圆脸中年被薛向噎得一呛,出声叱道:“我毛昌顺堂堂京城市人武部副部长,用得着报警?你也忒瞧得起自己了。”
他抬出身份,试图以势压人。
“我向来自视较高,毛大部长说我伤人,又不报警,难道想学人家见义勇为?”
他的身份在薛向这儿可不管用,薛向盯着他,缓缓向他逼近。
毛昌顺这下可傻眼了,是啊,我不报警难道叫人来抓他?我傻啊我,跟这毛头小子摆什么官威,他,他不会也对我动手吧。
毛昌顺彻底慌乱了,连连后退:“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部长。”
这就是七十年代官员?心理素质较后世的滚刀肉,牛皮筋官员们可差远了,薛向腹诽。
见他不过怂包、软蛋一个,且小孩在侧,遂收住脚步,不去理他,转身走到白老师身边接过小家伙,放回了坐位。
小家伙的这个位置确实不错,第一排,正中间,也难怪有人追捧、争抢,可也不至于这么多算得上人物的家伙们一块儿抢啊?纵算薛向长着颗七窍玲珑心,一时也猜不出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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