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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考的题目很简单,即便离开高中两年多,我解答起来依然得心应手,这是本能,自然而然答案就从笔尖流淌出来。
倒也是,以前的我保持着一天两套数学卷子的训练量,订正,反思,一气呵成。
这种练习量维持了整个高中。
现在还能记得某个导数公式就不足为奇了。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我已经解答完所有题目,压轴题还是当年的老题目改编的,换汤不换药。
我抬头看着台下的考生,有的脸涨红了,有的满头大汗,有的苦思冥想,有的奋笔疾书。
“还有十分钟收卷。”
我精准报时。
存哥走进门,巡视考场,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写满解答过程的卷子:“既然你都做完了,我先替你批改一下。”
从袋子里掏出红笔,快速批改。
“解答题都不写解了?扣分。”
“在美国习惯了,不写解。
最多扣两分,不多扣。”
“你用裂项的解法挺巧妙的,不错。”
“198分,可以。”
理科生的数学算上附加题是两百分,198完全是神级的分数了。
台下一片惊呼。
其实我也知道这没什么,如果你做的题目够多就会发现很多卷子都是类似的,题型就那么多,万变不离其宗。
存哥果不其然把改卷子的差事交给我,我拿着一根红笔坐在教室后排的空位开始批改。
前面是一个物理老师滔滔不绝的评讲昨天的卷子。
批改到一半,我还没遇到一个超过一百八的。
最基本的证明题,在高考里算是送分的解答题,一半的学生出现空证的现象,因为所以条件混乱不清,推导没有逻辑。
后续的压轴题根本放弃,写了一个解字就是大片空白。
登分完,我把成绩表交给存哥,他扫了一眼,平静的说:“辛苦了。”
我拿起他办公桌上的玉溪,夹出一根:“怎么?不气的发抖?你这届学生比我那届茶的多了。”
存哥合起手里的笔盖,拿着搪瓷缸喝茶:“经济好了,这群小兔崽子的家长都下海做生意,赚到钱后就认为读书无用,我开学请家长,你才他们说什么?他们说考不上大学没关系,娃跟在自己后面赚大钱。
你说滑稽不滑稽?”
我不置可否的抽烟,感到一阵悲哀。
“做生意?倒卖小商品,疏通下水道,房屋漏水,室内装修。
三线城市这群小学学历的家长能做什么生意?这群娃娃信以为真,以为读书没用,天天谈恋爱,看小说。
就我带的这个班还是特强班呢,普通班更一塌糊涂。”
“吃烟?”
我递给存哥一根玉溪。
“老王说的对,做老师的不能放弃学生,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都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哪怕有一个学生听进去了,拼出来了,那他这辈子都不一样了,我的这一届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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